,连欢何曾不要他给的,赛昊飞听了这话,也是戚戚焉。他点点头,赔笑道:“不曾想学,是醉话、醉话。”
六月十五,我三人终于跨马西去,奔波六日,方回到成都。路上我细细打算好,廿四日举办大会,明教那帮小子必要凑热闹,万寿塔疏于看守,那时候我便去塔中盗鼎。到手后飞去那夜郎国回首山上,替连欢重塑莲身。我轻功盖世,这一来一回,也要不了一夜时间,救连欢一命,我势在必得。
那边厢,赛昊飞到我家中取了横财,只见侯府中三间院子也摆不下,金银足有二十万两,更有珍珠宝贝无数,比起江南一年上供也无不如。见此豪景,连欢笑道:“昊哥本为大会忧心,如今也不必了,这许多富贵,还怕花不完呐?”
赛昊飞本来为教业拖累,左支右绌,此时见状也是喜不自胜,忙化了金银拿去周转,后来化也化不及了,全是一锭一锭真金白银兑出去。除了修葺山庄,采买物事,又买了地皮,打算为连欢修座园子。此以外,明教礼佛,还请工匠三四十人,为成都内所有菩萨重塑金身,更在大会前做了水陆道场,整三昼夜,鱼龙不舞,万物听梵。
到了大会前夜,庄内烛火通明,人如过江之鲫。一小厮领了几人,那几人全都穿了斗篷,匆匆通行。小厮举着烛火到我面前,说道:“侯爷,这几位爷说是侯爷和教主的旧友,小的便带来了。”
其中为首一人身形甚长,摘下斗篷,露出一张儒生方面,须髯飘飘,我不由一笑:是季中怀。
“季——”我道,“季兄弟,你怎地有空,也来参会么?”
“早不是那个年纪!”季中怀笑道,“况且曾是侯爷手下败将,何须再提比武之事。”
他是官府中人,我怕他被旁人认出,徒添麻烦,便往屋里请。他边走边说:“我这次来,也没什么要紧,只是我有个妹子,自小惯坏了,也爱舞枪弄棒。我没那个能耐,身不在江湖,家中却还是盼望有人继承武艺,所以这次将妹子带来,望侯爷给排入比武行列,评个七八十名,也算脸上有光啦!”
我心说要是你妹子真行,夺魁那也不无可能,这开了口,想必是学艺不Jing。我正想答应下来,那女子已猛地揭去斗篷,露出一张十三四岁娇容,叱道:“什么七八十名!我怎么也当是探花!”
第62章 第三十四回
那女子已猛地揭去斗篷,露出一张十三四岁娇容,叱道:“什么七八十名!我怎么也当是探花!”
“大言不惭,”季中怀道,“你可知面前这位便是勿用侯,当年武林之探花郎?”
“探花郎?”女子嘟着嘴,手中宝剑一挽,“你就是李潜?听说你轻功独步天下,游过三座仙山,看着也不怎么样。”
“哎,不可直呼侯爷名讳。”季中怀制止道。
我干笑道:“无妨,无妨,令妹有趣得紧。”
“娇纵坏了。家里还有人惯着,”季中怀训道,“嫁人了怎办?”
“这有什么,嫁个这种窝囊人就行了。”她不明指,眼神却瞟我。话音未落,一边小厮丫鬟都笑。
“嫁窝囊人倒受外人欺负,”季中怀无奈。
“哪个外人欺负我!就你欺负我!”女子气哼哼道,像只咬人狸猫。我看她这狠劲,在大会上也未必会输。
此时赛昊飞同连欢正巧从后堂出来。赛昊飞披了身褐紫袍子,穿织金线,色重压身,愈见疲态,气势倒更是渊渟岳峙。那女子见他一眼,便嘻嘻暗笑,伸手去摆弄鬓发,许是爱慕这般男子,自古是美人配英雄,并不奇怪。
季中怀见他来了,拱手敬道:“赛少主,半载不见,更胜从前。”
赛昊飞只懒拱手道:“季大人不必多礼,小厮已同我说了来意,我在名帖中加上令妹便可。”
话音未落,连欢便拿出一份名帖递去,赛昊飞拾起托盘上的毛笔,问道:“季大人,请问令妹名讳,何门何派?”
季中怀尚未开口,女子便抢道:“我叫瑞卿,我是蓬莱派的!”
赛昊飞显然是不将她放在心上,提笔匆匆写就,又合上名帖,对季中怀示意已妥。季中怀还未说什么,女子瑞卿先开口道:“你就是代盟主赛昊飞?我能同你比试么?”
季中怀耐着性子道:“瑞卿,不可无礼。”
赛昊飞笑道:“从名声、从年纪,我赛某都没有以大欺小的道理,姑娘要想比试,还是另——”
瑞卿听他推脱,立马又道:“那我不和你比,我要和明教第一高手比!”
赛昊飞一指身侧:“姑娘不曾晓得,这便是本教第一高手连欢。”连欢今日仍穿了纯白衣衫,又为了合此好辰光,特地学明教波斯风俗,多披一件白纱。他日渐病瘦,又笼一身白纱,真个是清如水,白如莲,其中万种风流凄楚,自不必说。
瑞卿只消看他一眼,手便不再抚弄鬓发,她喃喃道:“好白的一张脸!那御前承宠的庞六儿,京中名ji崔停停,都还不抵他半分伤情。”她这话声音极小,屋中又吵闹,想来只得我一人听到。但我听到她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