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薄的身体抖得像是一片风中的落叶,胖子越痛苦,他嘴角勾起的弧度就越夸张。因为吴帆舟知道,胖子怕死,但更能让他恐惧的,就是现在这样一点一点滑向死亡的过程。
别说和筱白对戏的那位演员了,就站在旁边的沈之恒,肾上腺素都开始加速分泌。男人胸膛中的心脏呯呯直跳,如果不是意识还在提醒他这是在演戏,他都要冲上去救人了!
他低头缓了缓,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勉强把这股心惊rou跳的感觉压下去。
而当再度抬头时,沈之恒看向筱白目光中的情绪,已经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那是敬佩。
场上的演绎仍在继续。
冲突即将到达**部分,胖子已经意识不清了,但还在凭借着求生的本能在挣扎着想要起身。吴帆舟动作优雅地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手帕,慢斯条理地包裹住把手,微微向下压了一截。
突然得到新鲜空气的胖子如同劫后余生一般,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吴帆舟还好心地用自己随身带的纸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微笑着问道:“张律师,有什么想说的吗?”
张律师绝望地抽泣一声,脸上的鼻涕和眼泪都糊成了一团——他知道吴帆舟帮他擦脸是为了什么,将鞋带挂在门把上然后下蹲,就如同古时的上吊一样,可以瞬间折断人的颈椎,是常见于日本独居老人的一种自杀方法。
但用这种方法自杀的人,显而易见,并不会出很多汗。
“求求你,我可以帮你出庭作证,我的钱也都可以给你,只要别杀我!”他抖着唇,卑微地恳求道,放弃了自己的一切尊严,一反复念叨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就是个王八羔子,没有良心的混蛋……”
他伸出手,刚想狠狠抽自己一耳光,就被青年一把握住了手腕。
“原来古人说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是真的啊。”吴帆舟感叹了一声。
张律师的双眼顿时燃起了生的希望,他目光炯炯地盯着吴帆舟,眼神如同在看着什么救苦救难的菩萨,在此时此景下,也算是一种黑色幽默了。
吴帆舟低头,冲他露出了一个纯洁无暇、宛如天使的笑容。
然后猛地松开了把手。
把手回弹的一瞬间,放松下来的张律师毫无防备,只听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咔嚓”在寂静的房间中响起,刚以为获得希望的张律师,便跌入了地狱的无尽深渊。
“卡!”
筱白立刻扶起了面前扮演张律师的中年演员,关切地问道:“老师,您还好吧?”
被他喊了一声“老师”,那位演员却下意识地一哆嗦,等周围的工作人员都围上来的时候,这才咳嗽两声,把绕在自己脖子上的假绳结取了下来。
工作人员一边搀着他到旁边换衣服休息,一边感叹道:“老师,你们这场戏,演的太棒了!尤其是您,刚才演的实在是太逼真了,我都快吓死了。”
但他却苦笑着摇摇头:“不止你,我也快吓死了。刚才那段戏……唉,真的全凭本色出演啊。”
刚准备过去打声招呼的筱白:“…………”
成一翔大笑起来,拍拍他的肩:“这下好了,小白,人家演完戏都是和剧组打成一片,你倒好,是人见人躲哈哈哈!”
筱白无奈地叹息一声:“您就别开我玩笑了,成导。”
不过今天他的戏份总算是拍完了,到目前为止一共三条,还有两段长镜头,全部是一条过,筱白对自己的表现还算是比较满意的。冷到浑身打颤的青年哆嗦着去剧组的帐篷边上穿上衣服,准备先去医院一趟,看看苏豫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他居然自己背包准备东西,旁边艺人的小助理纷纷向他投来了同情的目光:“筱老师,你没有助理吗?经纪人呢?”
筱白也知道,自己一个流量居然身边不带个助理实在是让人诧异,但他只是笑了笑:“经纪人回老家了。”并没有正面回答那个问题。
收拾好东西,筱白看到沈之恒正站在远处打电话,估计是公司的事情,便准备和他打声招呼再走。还没走两步呢,右侧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吆喝声:“小白,看这里!”
筱白循声望去,惊讶地发现李晨阳正站在一辆银色保姆车的旁边,冲他使劲儿招手。
旁边还站着一个平头的小伙子,也在冲他傻乎乎地笑着。
他眨巴了一下眼睛,迈步朝那边走过去。等走到面前了,筱白上下打量了一番这辆比房车也差不了多少的保姆车,感叹道:“可以啊晨阳哥,这又是哪里发的财?”
“说什么呢。”李晨阳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的背,“这不还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吗,因为上次口红的预售销量广告商很满意,所以就一口气把全款都给我们打过来了。”
说着,他还按着身旁那个平头小伙子的肩膀对筱白道:“这是钱文,我给你找的生活助理,虽然干这行没什么经验,但小伙子以前是干家政的,办事利索又机灵。认识一下吧。”
注意到筱白看向他,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