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可能袖手旁观。”
齐情心里高兴,面上表现得淡定,嘴巴不甘示弱,“你以前是不是只会用这一招哄人。”
徐幻森一愣,觉出吃醋的味道,只好谄笑,“怎么会呢,想太多啦,我以前恋爱都不谈,哪里有机会哄人。”
齐情懒得跟他掰扯过往,躺在他怀里,掐住他一边脸,警告:“从现在开始,你要是敢对别人笑的这么轻浮,我可不会饶你。”
徐幻森装吃痛状,俯头看他,眨眨眼睛,揶揄:“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啊。”
齐情嘁了一声,两人不一会儿就闹作一团。
齐情和徐幻森一道驱车去邢望海家里接人。徐幻森在车里等,齐情怕邢望海有行李,就去敲门。
邢望海开门很快,齐情见了他,不由一愣。
他的头发剃得很短,成了板寸,能看见有些泛青的头皮。邢望海没理会对方讶异的眼神,淡定自如从玄关衣柜取了顶棒球帽扣在脑袋上,拍怕齐情肩膀,“走吧。”
邢望海其实没什么行李,只有一只登机箱,看样子不像是要跋涉远途。齐情替他推着箱子,徐幻森已经从车上下来,迎面接过箱子放到后备箱。
邢望海没带口罩,温和地对徐幻森一笑,“谢谢了,徐总。”
徐幻森捋起了衬衣袖子,大手一挥,十分豪气道:“没事,举手之劳。”
三人上了车,邢望海一人坐在后座。
徐幻森的车窗玻璃镀了膜,从外面看不清车里内容,所以车窗全部封闭起来后,尽管是白天,车内光线依然暗淡。
通过后视镜,徐幻森忍不住瞟了几眼在后座的邢望海。
他没有闭目养神,注意到了徐幻森的视线,干脆大方地回以微笑。这就让徐幻森不由地尴尬起来,只好找话题。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齐情在开车。
经过隧道时,车内更暗了,几乎像驶入黑夜。
“你是怎么说服叶阿姨和舅舅的?”齐情忽然插话。
徐幻森微微一怔,预感到这可能会是个很沉重的话题。
邢望海侧头,看见自己的倒影在玻璃上,变了形的一晃一晃。
“在你和他们的印象中,我应该一直以来就是那种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吧——
齐情握着方向盘,面色复杂地张了张嘴,最终却没吐出一个字。
邢望海一动不动地盯着车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继续道:“你们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关于一个偷了飞机的男人。在很多人眼中,他平淡无奇,日复一日从事着枯燥无聊的工作,从行李传送带上将一件件行李搬下来,再搬上去,重复,不停地重复。他在偷飞机前,从来没有真正学过如何驾驶飞机,还是一架庞巴迪Q400。你要知道,很多在模拟舱上过课的飞行学员也不可能第一次驾驶就能成功,他在那个平平无奇的下午,不仅启动了飞机,还在海平面上炫耀似地做了几个高难度飞行动作。
“他还跟塔台对过话,向他们开玩笑似地说,如果我成功降落,会不会破格被录取,成为一名正式的飞行员。他还说,他驾驶飞机不为别的,就是想去看看那只虎鲸,孤注一掷,驼了自己死去幼崽十七天最后放手的虎鲸......他想看看她现在在哪儿,还在那片海域吗,还在海平面上孤独地流浪吗——
“他最终没有降落,毕竟从未受过专业训练,根本应付不了突然情况,后来在西雅图附近的小岛上坠亡。这些日子,我总会想到他,听他和塔台最后的对话......”邢望海的声音有些哽咽,“在这个世界上,我或者他都不是最不幸的人。我们虽然在忍受某些不如意,但想得开一点,也能说服自己,不要在乎,忍忍就过去了。的确,生活就是这样,稍微屈服一点,认命一点,也是能过下去的。我以前并不喜欢大人们给我的冰淇淋口味,但我知道,这在他们眼中,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更何况,我就算吃到了我喜欢的口味,能改变些什么呢,大人们该忘记的还是会忘记。所以,我从来都不会主动选择,即使走上演戏这条路,都会有人为我铺平道路。”
说到这里,邢望海顿了顿,语调变得缓和,但说不出来的忧伤。
“齐情,我很羡慕你,真的。每次,你都那么勇敢表达自己的观点,跟大人们对抗,向一切不喜欢的都能说‘不’,我看着你,彷佛能看见很多能量从你体内涌出来,像是太阳,源源不断,照耀四方。我大概就是那种反应很迟钝,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吧。所以我啊,就在想,齐情真好,他在成为他自己,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可是有一天鸥哥来了,对我说,你要成为你自己。他告诉我,人可以有选择,人也可以说‘不’,人可以不积极,人也可以自私,不要当一个完美无缺的人,不要违背本能,去做自己喜欢的吧。我也想去看那头虎鲸,即使会坠落,粉身碎骨。我想,我的海平面上大概盘旋着一只海鸥,然后海鸥俯冲,漾起了浪花。
“那个偷飞机的男人,最后在塔台里向所有人道歉,他说,希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