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业。
傅昕渝是走来的,叶聆看他走近,往店门旁边挪,让他看那四个字“停止营业”,餐厅比路面高两个台阶,傅昕渝没上来,站在台阶下;夜色里,灯光下,微风中,他还穿着件白衣服,里面衣服也是浅色,看着特清纯,一点不烦人,叶聆忽然有些不自在,撇开视线。
“要不去我家?”傅昕渝说。叶聆倏忽转眼看他,他没听错吧,嘲讽的话刚到嘴边,就听傅昕渝咳嗽了两声,叶聆目光落到他脸上,他脸色确实不佳,不是光彩照人的样子,叶聆话到嘴边变成犹豫的一句:“你……生病了?”
傅昕渝摇头,说:“没有,有点咳嗽。”
“我家就在这,这附近没有别的餐厅了,你吃饭了吗?”
“……”
像tm梦一样。叶聆跟傅昕渝身后,傅昕渝在路边转角停下,叶聆左看右看,附近不像住宅区,路边是一间综合超市,玻璃门一靠近,里面透出丝丝冷气,“到了?”
傅昕渝笑了下,说:“去超市买点东西,家里什么都没有。”
叶聆看购物车里的锅碗瓢盆,调料,完全信了他说的“什么都没有”,“你两年没做过饭?”
傅昕渝一顿,“我最近才回来。”
回帝星吗?叶聆只知道傅昕渝离开了复星,没想过他不在帝星,所以两年都没偶遇不算巧合?
那他一直在长星?两年,也不知道和江轩盈成了没,就算没成,也会有别人。
a多o少的大学写他的帖都能几百层,什么都不缺,最不缺人追。
但他这不像有对象的状态,分手了吗?叶聆心想分手了想起老子了,希望人有事,他一定是被分手的,必须让他也体会体会这感觉,爽了没两秒,莫名心酸,傅昕渝被没被分手不知道,他是铁板钉钉地被分手的,有什么好比的,怎么比都输了啊。
选了几样蔬菜,鱼,撤退,自助买单,傅昕渝说:“你付吧,不是说要还我钱吗?”
叶聆没想太多,那一刻甚至还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抬腕刷了终端,一转眸,正对上傅昕渝的微笑,叶聆心中微动。等一人提一个购物袋从超市出来,叶聆越想越不对,哪哪都不对,这是个什么还法?
叶聆跑了几步追上傅昕渝匆匆说,“这算我送你的,5000我另外还你。”
傅昕渝好整以暇,“好啊。”
“……”叶聆低头沉思,还是有哪奇怪,算了,还钱就完事,他没再刻意走傅昕渝身后。
傅昕渝这间公寓比以前学校附近那间大得多,也空得多,客餐厅、厨房放眼望去,几乎只有必需的那几件家具。
傅昕渝脱了白色的衬衫外套,他里面是件淡青灰色的长袖,站在那切菜,切几下就咳两声,叶聆靠一边假装玩终端,听不下去,“我来做吧。”
“你不会做。”
“我早会了,多难的事啊。”
叶聆没吹,他这两年都自己做饭,换傅昕渝靠一边看他,很快,白色的瓷盘上整齐地摆上颜色鲜艳的蔬菜块,叶聆做鱼也很快,抽鱼线、切段、抹调料,傅昕渝问:“什么时候学的?”
“毕业就学了,没校内餐厅吃了,外面餐厅太贵。”
说话的功夫,叶聆把锅热上了,傅昕渝说:“那时……怎么教你都学不会。”
“那不是有你吗?”叶聆老实承认,“我就是懒。”
“没人做就会了。”
傅昕渝一下咳得厉害,叶聆说得挺担忧:“你这叫有点咳?没事吧?”
“你去休息吧,好了我叫你。”
叶聆郁闷,他是来还钱,又等人又逛超市又做饭,或许,这就是白打工?
两菜一汤完工,叶聆自觉挺满意,满意了没两秒,回想起傅昕渝那时给他做饭,这个人能做的和菜谱上的演示图片一模一样,甚至更漂亮,他做什么事都似有点强迫症,没体现强迫症种种的负面,全是正面的,以至叶聆再回忆,方方面面都想不出有谁能和他相比。叶聆对不感兴趣的事就很少能投入Jing力;叶聆对衣食住行都没有太高需求,做饭自然不会Jing益求Jing。他们有太多的地方不相合。一想到傅昕渝做的那些菜,叶聆去喊人吃饭的步伐不禁慢了一点。
傅昕渝在餐桌边站了半天没拉餐椅,“知道没你做的好,将就下吧。”叶聆拿好碗筷,准备吃饭了,傅昕渝一坐下,叶聆就不客气地动筷,傅昕渝说:“你做的比我好。”
叶聆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你说的对”“说的也太好了”,还是“哦”,还是“呵呵”?
吃完饭近十点了,叶聆没忘记正事,转账,让傅昕渝点确认,傅昕渝终端拿是拿出来了,不知道在那看什么,叶聆:“三个零很难数吗?”
“你不会再打错电话了吧。”傅昕渝若有所思。
叶聆咬牙:“你放心。”
“下次再有理由和你见面,不知要等多久。”
是他听力有问题,还是这个人充满问题,叶聆无法消化:“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