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额际,“对、对,都忘了聿璋的封地……妳替朕打理军务这么几年,劳苦功高,如今大嫂与她夫婿仍帮衬着朕,如枫给调去妳麾下也是不过不失的,朕想……是不是应该要让妳……”
白丽揽紧缰绳,对聿珏拱手道:“陛下若对白丽另有打算,但请直说无妨,白丽全凭您安排。”
“朕只是想问妳一句,妳想家么?”
没料到聿珏竟问起西南故土来了,白丽俏脸微僵,“陛下……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自从神武营当年攻克西南之后,妳几经辗转来到长安定下之后,这些年来都还没机会回去罢!”聿珏温言笑开,示意她们继续前行。“朕派人前往西南探问多时,始知妳爹与大哥虽在多年前那一战身亡,可……雍王妃还在。”
由于聂琰对她下达了格杀令,聿璋自鬼门关前将她抢回,这些年来在聿璋身边虽然堪称受宠,但对于亲族之间的联系是连想都不敢想……想不到聿珏竟是默默替她做了这么许多,白丽一时情绪激愤,连缰绳都差些没握牢!
“朕年前就派人好生安顿她了,许是害怕受人逼迫,咱们的人花了好一番手脚才终于让她松口,承认她便是雍王妃……是妳的娘亲。”
“我娘她现在人在何处!”
“还在大理;原先的贵族大多四散,但仍存活了不少人,大多是妳的亲族;白丽,妳愿不愿意回西南,替朕治理那片山水?”
白丽潸然泪下,她眨着眼,面对近在咫尺的聿珏,竟感动得不知该如何是好。“陛下……您真愿意让我……回西南?”
聿珏自信一笑,“难道朕还怕妳造反不成?再说妳本是堂堂车骑将军,若真离京到西南去,跟发配边疆却是没两样!”
白丽给聿珏这番话逗笑了。她瞅着白丽,又道:“咱们的缘分也算是不浅,不管妳最后打算到哪里,要留在京城还是回西南,妳都是朕的弟妹,这一点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的。”
或有人言,聿珏身为人主,最擅长的便是收买人心,可若只是单纯以权势诱之、以利收买,又怎能让人为她心悦诚服?
“陛下这份情,白丽一定铭记在心……”稍微整妥了情绪,她转而笑开,“至于重回西南……若可以的话,白丽非常乐意!”
“好!那朕便将西南这块地方交给妳来治理了。”聿珏颔首,随即轻叹一声,“可惜檀华跟萼雪儿以后要想再见到表弟,可能没这么容易了。”
“翊渚儿也定会很想念这两位表姊的……还有您这位皇姑姑!”
随着白丽踏上重返西南之途,聿珏身边的亲友,也几乎都有了最终的归宿——
唯独那悬而未决的储君之位,随着时日拉长,更让人感到忧心。
然而聿珏却像是浑然不觉似的,不仅绝口不提,对于身边的亲信也未曾松口。
聿珏就这么两个女儿,在朝臣劝谏多年未果之下,要她重纳皇夫的声音也少了许多;她于是能在治理朝政之外,把剩余的心思都放在教养女儿上头。
执着白子的谷檀华深思熟虑的下定,抬眼笑道:“谷萼雪,到妳了。”
谷萼雪眨眼审视着盘面,还不忘偷瞄综览全局的傅迎春。迎春瞧了几眼,若有所指地摸摸右脸颊,就像是牙痛一般。而萼雪像是明白了,瞬间露出笑容来。
早就觉得有鬼的谷檀华于是大声嚷嚷,“欸!师傅您不公平,怎地帮谷萼雪来着?”
“我才没有呢!师傅只是摸个脸面罢了!哪不公平了?”会意的谷萼雪难掩得色,在迎春指示的位置上落子。“我吃妳两子!”
“这、这……”谷檀华慌了,连忙回头告状,“母皇!她们两个打我一个!”
手握折扇的聿珏饮了口茶,看也不看的便道:“迎春,妳过来。”
傅迎春面有难色,起身时谷萼雪还睁大着眼目送,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谷檀华于是摩拳擦掌,重新振作起Jing神再攻。
她缩着颈子跪在聿珏面前,面有愧色。“陛下。”
“妳这提点也未免太别脚了,连个十岁女孩儿的眼都瞒不过!该罚!”聿珏掩唇一笑,要画眉给她奉茶。
“不是微臣别脚,是……是大公主眼色锐利,太多疑了!”
“妳整盘棋都在那儿跟萼雪眉来眼去,朕不消瞧都知道妳们两个肯定串通好了!”
“可不这样,二公主会输的!”迎春掩着嘴瞄向两个女孩儿,才没几手,原本在她帮助下稍微有点信心的萼雪,整张俏脸就像吃了苦瓜般的皱了起来。“要是再输下去,在大公主面前怎地抬得起头来?”
聿珏也跟着瞄向两个女儿,以扇掩唇道:“她们两个胜败如何?”
“二公主败多胜少,打从大公主开窍之后,一连五盘都没赢过……微臣这次抽手,只怕二公主又无招架之力了。”
“她们这次赌什么?”之前年纪小,都还只是扯个头发、弹弹耳朵这种小家子气的惩罚,可随着年纪渐长,赌注是越下越大了。
迎春满脸愧色,摇摇头,“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