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宛躲进房间就不肯出来。
顾偕深要是想的话,一道薄薄的木门根本不可能挡住他。
他只是突然不想吓到温宛。
顾偕深的视线没有焦点地落在温宛的房门上,觉得哪儿有点空荡荡的。
他将枕头抱在怀里,手指无意识地拽着枕头上的兔子耳朵捏了捏,过了许久,眼皮渐渐就要合拢。
啪嗒一声。
顾偕深睁开眼来。
好像是隔壁邻居摔东西拌嘴,隔着一道墙,骂了什么听得清清楚楚。
老小区就是这样的,总是有些吵闹,加上这些建筑通常不太隔音,很难有一个安静的时候。
温宛好似不受影响,透出房门的那点光线一暗,他便知道温宛温宛睡下了。
顾偕深翻了翻身,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后来抱着个兔子枕头,沉沉睡去。
客厅的暖气开得很足,就是身下的沙发太软,让他不太适应,在睡着的时候翻了几次身。
可能是白天有些累,温宛反而休息不太好,半夜还去了一趟卫生间。
顾偕深睡在沙发上,温宛走动的时候,脚步放得很轻。
良久,处于睡梦中的顾偕深隐约听到点动静,他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看着温宛捂着肚子从卫生间出来。
“怎么了?”
顾偕深听见自己轻飘飘地问了一句。
温宛软声道:“我没事啊。”
他别过脸,擦擦眼泪,关了客厅的灯,回房躺下。
顾偕深实在太困,身体都没法动弹,很快就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顾偕深对着这套房子很是挑剔了一番。
说这套房子哪里都不好,太吵,房屋格局不理想,家具老旧,窗户也不够大。
位于三楼,采光本就不够好,如果遇着雾天,屋里开着灯恐怕都会有些暗沉。
其实房子没他说的那么差,温宛搬进来之后,将房子重新布置过,小小的一间,干净整洁,温宛住着觉得还算舒适。
顾偕深不知道温宛住这样的房子是为了什么,如果说是因为钱不够,可他在金钱上从来没有亏待过温宛。
“你去租个好点的房子吧。”第三次来,顾偕深临走前把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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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又去过一两次,温宛都是一样对他。
拿了钱,温宛也不肯搬家,还住在那里。
顾偕深确实不喜欢那里的环境,有时间就过去一趟,要是忙,下了班也就不往那边跑,大多数时间都是秦助理将温宛每天的情况告诉他。
温宛的生活作息规律,上午在家,下午出门买菜做回家做饭,很少出门,晚上睡觉也很早
他确实是一个人住,没有什么人去看他,
顾偕深问他温家那边是什么情况。
“顾总,您放心,都已经处理好了。”秦助理跟了他这么久,办事的能力还是有的。
温成事后接到过秦助理的电话,他也不敢再派人继续在这里蹲着温宛,顾母的人倒是时不时来转转。
秦助理将这段期间跟温宛有关的情况说了下,“温家倒是没什么异常,倒是夫人那边派了人,有时候会跟着太太,我没让他们发现我。”
顾偕深毫不奇怪。
顾母历来的习惯就是如此,她喜欢谁就是真的喜欢,然而她的喜欢总是太过,也不问别人愿意不愿意,就将人纳入她的羽翼之下,全方位的保护起来,
身为她的儿子,顾偕深的感受更深。
顾偕深冷声道:“让他们离他远点。”
秦助理明白他的意思,随后就按顾偕深吩咐的去办。
周五的晚上没什么事,顾偕深下班前,将秦助理叫进去。
“今天他都干了些什么?”顾偕深很自然地问道。
秦助理一一跟他汇报,最后提到今天下午温宛单独外出还没回去。
“他去哪儿了?”顾偕深有些不悦。
秦助理派去的人说见着温宛上了地铁,跟着温宛在同一个地方下了车。
顾偕深每天追着问,秦助理不得不让人跟紧点。
这不顾偕深又来问他。
秦助理说:“太太没回家,可能还在工作室。”
“工作室?”
“太太好像跟朋友一起做事,上次顾总您让我去接太太,我就是去工作室接的他。”
温宛什么时候有的朋友,顾偕深还真不知道,之前那次宴会有个自称是温宛同学的,顾偕深都没什么印象。
结婚这么久,温宛很少跟外人有些什么来往,除了那个小陈。
确认是温宛自己的工作室之后,顾偕深发现自己对温宛的了解确实太浅。
在顾偕深的印象里,温宛每天都待在家里无所事事的,娇气软弱,跟职场完全扯不上关系。
这么晚了,他还没回家。
顾偕深的脸色沉下来。
“顾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