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在昭靖的后宫之中,一定会过得好?
许昭平想了片刻琼诗与昭靖举案齐眉的图景,心如同吃了黄连一般苦。琼诗若是知道她姐姐与她想过嫁同一个男人,不知道该作何感?
许昭平看着梁琼诗就要落到刘薄熙脸上的手,脑子蓦得闪过了父皇临终前对她言的最后一段话,‘最是误国的不是jian臣,是忠臣。忠臣误国,你却不得不用。所以最得提防的是忠臣……’
忠臣许昭平不由得冷笑,梁茗执啊梁茗执,你可知你一生误了多少人?
梁琼诗手扬起了的刹那,心里是畅快的,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才是人间正道,可当她的手要落到刘薄熙脸上的时候,她硬生生的收住了力道。掌掴这种事,依着刘家的家事,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为当,毕竟她入宫已是造了诸多非议,若是在仗着君王的势,定会引来新的祸端。君王这般不遗余力的与刘薄熙周旋,不过是为了为自己讨个说法,顺带出口气,她又何必当真使性子?她又不是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了,为人小不忍则乱大谋,目光自是要放得长远,毕竟日子还长着呢。
见梁琼诗的手没有打下来,刘薄熙一瞬间有种君王的新妃为人尚贤的幻觉,为什么是幻觉呢?因为梁姐姐与她亲口言说过,她的妹妹是一个野心勃勃的狠辣女子,所以若是日后看见了她,要么避而不见,要么一招取其性命。自己一直不以为意,可昨日一事,似乎处处现了她的大度,自己的刻薄。至于可取其性命……自己似乎已经做不到了。
刘琼诗收住力后,暗在心中道,君王既然能与这刘姑姑言说这么半天废话,必然是不会杀她,还有刚刚君王能与那刘将军周旋半天,定是连那流放都是假的。还有那刑部尚书报的罪名,明明的危言耸听。
刘将军是怎样的人呢?姐姐在世时曾言过,那是个极其忠心的将军,若是自己嫁与了昭靖,便应极力拉拢,以便谋求大事。不过谋求大事?梁琼诗不由得把手扶上了刘薄熙的脸,然后收回来,转头笑着冲着君王微微颔首,示意如此这般便已足矣。
然后转头想着谋求大事。说起谋求大事,那是格外荒唐的。梁琼诗正了正身子等着君王对刘薄熙说宽恕的话。
仅靠穿越改变不了一个人的思想,也改变不了一个人的能力。开钱庄也好,卖麻辣烫也好,一个点子要变成现实,中间的路途实在长的很,劳心劳力,结果也常常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过,她该感谢穿越的,穿越对她最大的裨益莫过于有个一个成年人的思维。把二十岁的人拉回零岁却保留她的记忆这便是穿越最大的魅力,因为在年岁被缩小后,那个时代要与她竞争的人全都是零岁。在同龄人中,若大家心智都是二十岁,而你是十岁,那便是不谙世事,但若你是四十岁,那便是少年老成,不能同日而语。
自己的人生的开局是二十岁的阅历,可惜,自己似乎越活越小了?在异世的二十年自己前十五年,越活越小,最后变得如十多岁的小姑娘一般,轻信张扬,恃才傲物,盛气凌人。后五年,躲在梁府内,心智似乎又迅速的成熟,曾经灵动的心又开始变得像一滩死水,难起波澜。
是谁给了自己希望?又是谁毁了它呢?
梁琼诗试着去品案上的茶,却摸到的君王的手,她刚刚是用了君王的茶碗吗?可她记得自己的茶碗明明是在这个地方的。
许昭平盯着刘薄熙的头,待到手面一温,便知道那人的手已经覆到自己手上了。
“爱妃是想用寡人的茶碗么?”
梁琼诗闻声,心底有些尴尬,她记得自己的茶碗明明是在那个地方的。除非君王刚刚寻人给她添了水。添了水?梁琼诗瞬时想起刚刚似乎却有公公移到她背后……所以,是她拿错了茶碗么?
确定是自己拿错了碗,梁琼诗立即轻轻的点了点头。
看着那人点头,许昭平也笑了,“可寡人似乎拿错了茶碗,这碗确实是爱妃的。寡人与爱妃换碗可好?”
梁琼诗听着君王的话,一时不知如何反应,这是君王在调戏自己吗可似乎还有外人在……不对,刘姑姑似乎不算外人……
梁琼诗思忖了半晌,轻笑着摇摇头,把手收到了自己的身前,规规矩矩的坐着,她想喝茶不过是应景罢了,其实并不渴。
听着君王与他的新妃调笑,刘薄熙对君王莫名的生出了几分嫌恶。等等,嫌恶?刘薄熙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怎会对君王心生嫌恶呢?她明明那般思慕君王!甚至是不惜为他守身多年。
刘薄熙痴愣愣的看着君王在他的新妃收手后含笑偷换了案上的茶碗,道,“爱妃莫恼,寡人不逗你了便是,喝吧!”
而那新妃却也毫无知觉的拿着君王的茶碗饮了。
刘薄熙莫名的想起多年君王前含笑为梁姐姐抄诗笺那专注的模样,还有梁姐姐把那诗笺拿给自己看,一脸羞红的与她言说日后宫中做姐妹,君王也会这般待她的言语,突然间悟了。
君王愿就是这般无情的。朝三暮四,朝秦暮楚,全而不顾女儿家的心意。想着待到下位宫妃进宫,眼前这位新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