俟妍,你凭什么命令我,别忘了,我可是卫国静长公主!慕寒、你我,一人都不可少!”
九公主立即喝道:“陆策!立刻派兵保护鄞王世子!这一刻,江慕寒再不是本宫的夫!”
陆策也慌了神,但他知道,九公主此举对江慕寒极为有利,也不顾沐漓静的阻挠,立即让人将沐漓静和江慕寒团团围住。
而此时,万俟竱的人马早已冲进了刺史府中,九公主一声暴喝,道:“尔等爪牙,本宫在此!”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九公主吸引,沐漓静和江慕寒在陆策的掩护下走到了一处僻静小路。而九公主从自己怀中掏出一物,扔给了沐漓静。这一日,沐漓静最后一次看见九公主时,她正在与万俟竱的人厮杀,身上好几处都挂了彩。而那一刻,她在九公主眼中看到了对江慕寒的情,以及作为一个公主的悲凉。
这一路不知潜行了多久,到了黄昏时分,沐漓静等人才到了一个落脚处。陆策望着江陵城,道:“立勋,为父这一生戎马沙场只为了鄞王,九公主是江家的媳妇,为父就算拼了命,也要救她!”
陆立勋知道陆策的性子,也知道陆策此去定然是九死一生,只是随手拿了个酒壶,道:“父亲,立勋自幼喜读书籍,今日,就让立勋以军中之礼送父亲一程!父亲,儿今日以茶代酒,您,走好!”
陆策欣慰一笑,接过陆立勋手中水壶一饮而尽,道:“痛快!哈哈,真是痛快!谁说我陆家武学后继无人,吾儿才是真正的文武双全!立勋,你要记住,没有王爷就没有陆家,就算你拼了命,也要保世子爷安康!”
陆立勋舍不得陆策,跪道:“儿谨记父亲所言,究此一生,也定守护江家!”
陆策翻身上马,策马而去,只留下陆立勋一人独跪在这夜色之中。
江慕寒在沐漓静怀中转醒,却发现自己已经身在一片树林中,而九公主早已不知所踪。江慕寒明白自己是被九公主打晕,是九公主用她的牺牲,换取了她和沐漓静暂时的平安。
江慕寒并没有发疯似的去找九公主,此刻的她十分平静,但平静的令人感到可怕。沐漓静只是静静地待在江慕寒的身旁,江慕寒平静道:“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沐漓静将九公主那日为了江慕寒去取万俟竴心头血的事情一一告知,江慕寒才明白,原来自己的回归,是需要这么大的代价。而九公主在取血时,被万俟竴认了出来,如今万俟竴又受万俟竱所制。恐怕万俟竱便是以九公主弑君的罪名,去江陵捉拿她。
而此时,陆立勋早已整理好了心中悲伤的情绪,跪在了江慕寒面前,道:“启禀世子爷,我父亲已经前往江陵城救公主,还请世子早做决断!”
江慕寒掏出了怀里的虎符,那是她与九公主成婚时鄞王与楚皇商议好要赐她之物,本想留作保命之用,但如今万俟竱所做一切已经触及到江慕寒心中逆鳞,江慕寒高举虎符,道:“众将士,此物乃是太上皇所赐虎符,可调动天下兵马!尔等可愿意与我一起,清君侧,共同杀敌,救出皇上公主以及陆将军!”
众将士同仇敌忾、异口同声:“我等皆愿!”
江慕寒本想拔剑起誓,可一摸腰间,才想起两柄湛卢早已融为一体,立即问道陆立勋:“我等出来时,江道长还在江陵城中,那她?”
陆立勋一笑道:“世子爷不必担心,道长对此事好像早就知晓一般,让我们对外宣称自己在刺史府中疗伤,实际上她早就回了八岭山。他还特地嘱托我们,将此宝剑交托世子。”
江慕寒手握湛卢剑,朝着八岭山方向一拜,道:“多谢道长多次搭救之恩!”
江慕寒拔出湛卢,一时间威严尽显,在场所有人都隐隐有臣服之意。江慕寒高声道:“江道长乃是当世奇才,此去不管成否,你们若是还能回来,就请替江道长拓碑立传,让后世都赞颂这位奇人的功绩!”
而此时一名小将走出了列,道:“世子,你让我等拓碑立传自是容易,但我等还不知那道人法名。”
江慕寒一想,似乎她也从来都不知道那道士到底姓甚名谁,只能往沐漓静看去。沐漓静与道士相处时日甚久,但总是一口一个神棍的称呼她。沐漓静望着八岭山,顿时有了主意,道:“江道长仙风鹤骨未曾留下姓名,依我看,她第一次出现是在八岭山上,不如称她为八岭道人!”
许久之后,八岭山上有一道观,其内不供三清,却尊着一位面相清秀的道人。据楚史上书,八岭道人于世宗二十三载首次出现,与当朝驸马、公主私交甚好,在平定敕勒内乱中也出过不少力。在天下平定之后,隐居于世,再不得其踪。而此观乃高宗年间建立,是当时世宗复辟却驾崩,其第七子高宗皇帝万俟靖清君侧成功之后,荆州将士为其所建。
而九公主在江陵城中,因寡不敌众最终还是被捕。陆策领一小队骑兵前来相救,却还是双拳难敌四手与九公主一同被押解进京。
万俟竱高高坐在乾元殿的龙椅上,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战果。下面的万俟靖被五花大绑,看着万俟竱小人得志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