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最近一直很忙,没有空闲写字,都找不到感觉,写的不好让陈姐笑话了。”
陈默又低头仔细地看着倪长青的书法,她把袖子挽起,“我还以为你喜欢的是柳体,不知道你竟然还擅长草书。我也来献个丑吧。”边说她边润过笔,然后在倪长青字的留白处写下八个楷书:安之若素冷暖自知
倪长青歪着头盯着陈默的字抿嘴笑了,“字如其人,想必我还是浮躁了。这字我收着。”
陈默哈哈一笑,“这幅字就送给这个傻子吧。”然后看着站在一边不言语的一楠。
一楠脸一热,嘿嘿干笑着。倪长青看看一楠笑了。
“三台大戏连轴演,你够累的吧。”陈默关切地问道,“每场都有两个小时,是不是有压力啊?”
倪长青面露无奈之色,“没办法,谁让我现在有名气了呢,还不能推辞,不然就会被认为是骄傲摆架子。我不敢有一丝的懈怠,不能出一丝的差错。这不手机也关了,就想着排除一切杂念。真是如履薄冰。”
陈默安慰道,“不过,这对你也是个考验。正所谓台下十年功台上一分钟。”
这些听似闲聊的话语,一楠明白陈默是有意说给她听的。陈默是想告诉一楠,倪长青压力很大,她别再整出乱子。
倪长青问陈默是一起出去吃饭,还是在家里吃。陈默看看一楠说还是在家里简单的吃点儿吧,也好说说话。
“那就让楠楠煮粥吧。最近她常给我煮各种粥,我都喝习惯了。”倪长青走过去把桌子上的文房四宝收起。
一楠做饭,陈默同倪长青闲聊,她们说的多是文化节上演出的剧目。一楠还以为陈默会当着倪长青的面批评自己,可她始终没有提这事。
吃过饭又说了一会儿话,陈默就与一楠一起回家。
路上,陈默对一楠说,“楚雨涵赞助没有不对的地方,她是对你冷嘲热讽,可她更是说给长青听的。再说,你们都这么多年了,你应该了解她,对她一笑而过就是。”
一楠心说我哪里有你们那样的修为,什么事都能从容淡定地应付。她也明白陈默说的对,就不吭声老实地等着挨批。
“如果这次是你的朋友苏红拉来的赞助,你还会说那样的话?楠楠,你的话伤了长青。这么多年她很不容易。长青不会因为台下观众身份的不同,就认真或不认真。长青有心事,我是担心她顶不住压力。这几天你多陪陪她。文化节过了你们好好谈谈吧。”
一楠点点头,她会同倪长青谈谈的,可对她们约定的文化节后住在一起的事,一楠不敢再奢望。她只盼望着文化节上倪长青的演出别出差错。
周日,一楠早早地就来倪长青的住处。倪长青不在家,看来她是在排练。
一楠把床单被罩统统换下来,连同洗衣机里一堆衣服,都一一洗净。乘洗衣机工作的空闲,她又把房子收拾干净。
自准备电视大奖赛开始,到现在文化节的演出,这段时间倪长青就没有闲下来的时候,她哪里有功夫整理家务。
一楠知道自己在别的事情上帮不了她,也就是替她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她希望倪长青回来休息时,能有个还算整洁的环境,心情也会好些。
她正在晾晒衣服时,赵安琪进来了,“哎,你在啊。”
一楠看到她手里拿了一串钥匙,一楠认识那是倪长青的钥匙。
“我来拿点茶叶。”赵安琪四处打量下收拾干净的房间,拿着茶叶桶往外走,“喔,你真能干啊,长青整回来个不花钱的保姆。”
对她的讥讽,一楠心里翻个白眼,关你屁事。
临近中午,一楠正犹豫要不要做饭,倪长青端着盒饭进了家。她看到一楠洗出的衣物脸有些微红,“你怎么洗这么多,内衣我自己洗。”
“这几天你排练已经很累,我反正闲着。”一楠注意到倪长青的脸色虽不是很冷淡,但也不是过去见了她那样的开心。
“我去给你取份盒饭。”倪长青正要往出走,赵安琪捧着两份盒饭进来了,“我给她拿了盒饭。”
坐下来吃饭时,倪长青对赵安琪说道,“你别有事没事的往我这钻,我现在有朋友。团里上下都知道我们曾经的关系,别人还以为咋回事。”
一楠从盒饭上方瞄了眼坐在沙发上的赵安琪。赵安琪面带不悦,“我这不是想同你说说戏嘛,我都好几年不上台了,冷不丁客串个角色,心里没底啊。这王仲也是的,偏偏在关键的时候感冒,链子掉得真是时候。”
“昨晚不是你自己说要演的,你要不行乘早说话,我再找人。”倪长青的口气有些不客气。
昨晚赵安琪等着倪长青是谈工作,看来是自己多疑了。她们的谈话一楠也插不上嘴,默默吃饭想着心事。
“临时到哪里找人啊?”赵安琪有些委屈地说道,“我也是为救场,下午我再找找感觉。”
“吃完饭抓紧时间背你的台词,你一忘词,我都替你急,一着急我自己的词都接不上去了,下午排练不许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