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伯朗家对她那么苛刻, 是该给些补偿。”
江彦低头苦笑一声。
车来了,两个人连忙上车往医院赶去。
到那的时候,伯朗老头儿刚结束手术被推出来,他身上插着不少仪器管子, 整个人就像电影里被各种仪器控制的机器人一样,躺在病床上死气沉沉。
“医生?我家先生怎么样?”程琳忙问。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还需要继续观察二十四小时,”医生疲累地说,“家属还是做好准备,再有一次这样的情况就不好说了。”
程琳听完,捂着脸哭了起来。
江彦站在一旁看着她,不知道她哭的是人,还是未到手的钱。
颜炀在身后拍他一下,低声说:“去安慰安慰她。”
江彦点点头,松开手后走过去,犹豫着抱了程琳一下。
程琳诧异地抬起头,一把抱住江彦大哭起来。
“没事了,医生不是说了没有生命危险了吗?他有九子,这么福气一人没那么容易挂。”江彦顺着她的肩膀说。
“呸呸呸,你这孩子乱说什么呢?”程琳推开他,使劲吸了下鼻子,“你以为我真的只看重钱吗?你又不想认我,要是他再没了,我就真的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呜呜呜……我是爱钱,但不过就是图个依靠……”
江彦愣了一下,这些话,程琳从来没有说过。
他看程琳哭得梨花带雨,也不忍心再以一副拒之千里之外的面孔对她了。
江彦叹口气,蹲下来抱住她。
“不会有事的,去洗把脸吧,等会儿他醒了看你这样子,肯定嫌你丑。”
程琳愣了下,“噗”的一声破涕为笑。
“坏小子!”程琳抹掉眼泪,“我要是丑,哪有你这张俊脸。”
她抬起头,看见站在江彦身后的颜炀。
“让你看笑话了。”程琳站起来,从包里抽出丝巾擦了擦脸,“你怎么过来了?”
“想他了,想告诉他,我就是他的依靠。”颜炀说。
程琳笑了声:“什么依靠?你们才多大,懂什么?”
又来……江彦沉下一口气,刚对程琳有所改观,那一丝好感又瞬间破灭。
“你去洗脸吧,我跟炀哥过去看着他。”江彦说。
程琳“嗯”一声,踩着高跟鞋走了。
“走吧,去看看他。”颜炀牵起他的手说。
病房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滴滴滴”仪器的声音。
江彦坐在病床旁看着残存一口气的伯朗,觉得这人其实也挺可怜的。
“炀哥,你说以后我俩老了,谁会先变成这样儿?”
“你先吧。”颜炀毫不犹豫地说。
“啊?”江彦瞅着他,“靠,你想让我先死啊?”
“不然呢,我要是先没了,谁照顾你?”颜炀淡淡地笑了笑,“等你走了,我就追随你。”
“胡说八道!”江彦捏捏他的手,“这边就一个躺椅,炀哥,你要不回宿舍吧,今晚我和我妈留在这儿。”
“让阿姨回去,我在这陪你。”颜炀说,“后天就要走了,你舍得让我离开你吗?”
“舍不得,”江彦说,“行,那就自私一回,你陪我聊一晚上天儿。”
“啵。”颜炀亲了他一口。
高跟鞋踩地尖锐的声音在病房门前停了一会儿,推门进来的,却是Joon。
他充满欲望的眼神刚落在江彦身上,就被站起来的颜炀挡住了。
Joon惊讶地看着他问:“你是谁?”
程琳跟在他后面说:“彦的朋友。”
“是男朋友。”颜炀说。
Joon轻蔑地看他一眼:“哪儿冒出来的男朋友?之前怎么没见过。”
江彦咂咂嘴:“是啊,所以今天特地带过来让你见识见识,要不要比比信息素看谁更厉害?”
尽管Joon比他们大了十岁,但面对颜炀的时候还是被一股莫名的气场压着,他不由自主地松了松领带。
“在医院无故释放信息素是犯法的,”Joon绕开他们看伯朗,“怎么样了?”
“还挺稳定,怎么?你想留下来陪夜?那我们走了。”江彦说。
“阿彦,你怎么跟哥哥说话呢?”程琳胳膊肘往外拐道,“你们兄弟俩留下来陪夜,颜炀一个外人,不太方便。”
“他可不是外人,”江彦玩着颜炀的手说,“他是我的Alpha。”
程琳和Joon对视一眼,像是互相交流了什么信息一样。
颜炀不悦地蹙了下眉头。
再怎么说,程琳也是江彦的亲妈,为了表示尊重,颜炀一直都没有和她起正面冲突,可她现在却当着他的面明目张胆地撮合Joon和江彦,这一点踩到了底线。
他转过头面对程琳说:“美国崇尚的不是‘民主’和‘自由’吗?我和阿彦自由恋爱似乎没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