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一直很不好,陆席专心致志地盯着前方看路,就没看见苏年愣了一下之后失落的表情。
这一路两个人就再没有说过话了,苏年一直低着头看手机,陆席以为他导师催得紧了,还特意加快了车速。
直到把人送到了学校门口,苏年下了车之后又扒住了车窗,眼神躲闪地看着疑惑地转过头来的陆席,带着点委屈又带着点不好意思,小声问:“陆席哥,那我……我还能约你出来吗?”
他抿了抿嘴唇,又说:“其实今天只是赶巧了,我平时不这么忙。”
陆席粗线条地没反应过来他之前那句不用三连很像拒绝的意思,努力维持着自己的稳重形象,说:“当然可以。”
苏年这才又笑了,使劲点了点头,说:“嗯!”
然后一溜小跑着赶紧回学校去了。
陆席看着苏年小树苗抽芽似的挺拔背影,终于表情管理失控了,握着拳头在车里来了个“耶”。
然后他心情大好地驱车打算回医院,琢磨着要不要晚上请自己三个发小儿及某个发小儿的家属吃个饭。
但是车还没有转过弯来,余光里忽然看见学校对面很不惹人注意的角落里,躺着一个人。
2 第2章
躺在一团脏污之中的是个少年。
不过陆席没想到,远远看上去像是昏倒的人其实是清醒着的。
不仅清醒着,还明明都爬不起来了,却在听见他走过来的脚步声的时候警惕地蹭着动了动,然后握紧了手边的棍子。
街边晕倒的剧情换成了叛逆少年械斗受伤。
陆席的嘴角抽了抽。
但是躺在地上的人看上去也的确伤的很严重,陆院长又有那么点“医者”的“父母心”,没办法坐视不理。
陆席无奈地提了一下裤脚,也没管地上的污水会弄脏他为了相亲而特意准备的高档皮鞋,就这么蹲了下去。
这才看清少年那张脸。
虽然现在全是一块一块都是青紫的伤,嘴角还挂着血,简直狼狈透顶了,但那张脸原本的线条和五官硬生生把这种狼狈感变成了一种别样的帅气。
那种透着野性的张狂的帅气。
陆席蹲在那里,顶着着对方万分不友好地目光给他简单地做了点检查,然后掏出手机拨打了120说明情况,最后才看向少年,说:“能先把棍子放下么?”
少年抿着唇瞪着他,黑亮亮地眼珠像是狼崽子。
戒备、不信任,明明已经摔在地上爬不起来了,那架势却像是会一旦发觉陆席有恶意,就会扑上来撕咬一番。
陆席一手拿着手机,然后举起双手做出来投降的姿势,说:“你别误会,我是好人。”
少年擦破皮的手一直紧紧地抓着那根棍子,又瞪了陆席好一会儿,才口气干巴巴地说:“不用你管。”
陆席好笑地看着明明毫无反抗之力却还要装作自己很凶很厉害的人,说:“那你打算怎么办?躺在地上等血条自动恢复?”
少年别过眼睛去不看他了,说:“我躺一会儿就能爬起来了。”
陆席头疼地按了按自己眉心,无奈地说:“爬起来什么爬起来,知不知道你有可能是胸骨肋骨骨折?还要不要小命了?跟我说你家长联系方式,我帮你打电话。”
少年刚刚才缓和的面部表情僵硬了一下,又变得比刚刚还要凶巴巴了许多,憋了半天才说:“他们死了!”
他语气变得很恶劣,还推了陆席一把:“你怎么这么啰嗦,说了不用你管了!赶紧走。”
只可惜他浑身疼,使不上力气,陆席蹲在那稳当得很。
少年咬了咬牙,一只手撑了一下地,就要爬起来。
这下陆席被他吓了一跳,连忙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投降道:“好好好,我不问了,你别乱动行不行?”
救护车在十分钟之后才姗姗来迟,陆席认命地开车跟上了救护车。
没办法,谁让他职业病,自己过手的病人就一定要负责到底呢。
好在少年的伤势并不算严重。
一圈检查做下来,结论是轻微胸内软骨组织挫伤、右臂上臂骨折外加轻微的脑震荡。虽然身上青青紫紫的外伤看上去很是吓人,但是已经比陆席预计的情况要好上太多。
陆席一身熨帖的西装已经皱巴得不能看了,陆席有点嫌弃地扯了扯本来就不大舒服的领口,把领带抽了下来塞进裤子口袋,又扒拉了一把自己汗shi的头发,才拉了把椅子坐在少年身边,看护士给他处理外伤。
有的伤口沾了脏水,为了避免感染,必须要把脏血清理干净,护士拿着消毒棉签一点点清理,少年的咬合肌就一鼓一鼓的。
估计是疼了。
陆席看了一会儿,就憋不住碰了碰护士,说:“麻烦轻一点,他疼。”
小护士理所当然把他当家属了,脸色一沉,说:“家属去外面等着。”
莫名其妙就从见义勇为变成了随行家属的陆院长默默闭了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