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程殊告诉幕迟自己身份的本意是让他相信自己有能力救他,但他没想到的是,幕迟所知道东西,远比他以为的多得多。
此时此刻,看着幕迟那双仿佛隔着冰霜的墨色眼眸,程殊竟感到一阵心悸,还有……心虚。
他开始躲闪幕迟那□□裸的目光,扭头道:“总之,我不能让你……”
“秦轩之身上的咒是你下的吧?”
程殊瞳孔一缩。
一看到他的反应,幕迟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见程殊还想开口,他冷冷一笑,嗤道:“不用解释,我懒得听,也不关心。”
“你别这样看着我。”程殊闭了闭眼,呼吸一沉,“我不会放你走的。”
“秋溟,我是为了你好。”
他说得诚恳,幕迟却是半点听不进去,招式也越发凶狠,但他偏又不和程殊正面交锋,只用阵法将程殊缠得举步维艰,而幕迟自己则全程都在放风筝,一边打,一边想方设法往风息岭那边靠近。
这一架,程殊打得相当的憋屈。
每一次他以为能过抓到幕迟了,下一刻,一个闻所未闻的阵法就突然钻了出来,时而是幻阵,时而是五行法阵,最他妈憋屈的是连传送阵都有!
倒是传不了多远距离,可打着打着架,忽然就眼前一晃到了一丈外的其他地方,这样的奇特体验,程殊也是头一次见。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知道传送阵还能这么玩!
话虽如此,二人的修为差距毕竟摆在那里,没过多久,幕迟的灵力就渐渐耗空了。
然而程殊的脸色非但没有好转,还越来越差。
虽说幕迟每次都躲闪得及时,程殊也小心控制着不敢伤了幕迟,但天阶高手,即便是招式的余波,也够幕迟吃上一壶的。
因此一刻钟下来,幕迟身上已然布满了伤痕,看上去触目惊心,唯有那双眸中的执拗与疯狂已然亮得吓人。
“你就这么急着想去送死吗?!”
在最后一次交锋中,程殊终于成功,将幕迟死死按在了一块巨大的石壁上。
幕迟苍白着脸,满眼不甘与愤怒:“放开我。”
“你就只会说这一句吗?”
程殊轻声道,将幕迟揽进了怀里。
这怀抱太过突然,幕迟瞳孔骤缩,死死地看着他:“你……?!”
“秋溟,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的,是不是?”
“别过去好不好?我会保护你的。”
他看着幕迟,轻轻摩擦过他的脸,动作温柔,却激起了幕迟一身的鸡皮疙瘩,他猛地扭头,冷声道:“不是,你想多了,放开我!我要去找我师兄!”
程殊动作一顿,随后强行捏住了幕迟的下巴,逼他看向自己。
“你是不是喜欢萧垣。”
说的是问句,语气却极为肯定。
这一战,足够让程殊明白很多东西。
他没等幕迟回答,又或者说,他根本不想听到幕迟的回答。
他只觉得愤怒,难堪,怒的是幕迟对他的态度,难堪的,则是他一直以来的自作多情。
他最初接近幕迟,只是因为幕迟和天道的关系,那时道修魔修还有佛修的关系还勉强算得上和谐,幕迟还是魔界的护法,代表魔界去往无垢斋,参加三道大比。
那时候,幕迟对他就与常人不同。
他不和任何人女子搭话,甚至远远看见都会绕道,好像女修都是牛鬼蛇神,避之唯恐不及,却唯独对男扮女装的他青睐有加,这让他心中坚定,他在幕秋溟心中是不同的。
可原来,不过是他的自动多情罢了。
“我不明白,萧垣他哪里好?”
“他对你的态度,就是个寻常手下也不过如此。”
幕迟狠狠拍开他捏住自己下巴的手,声音嘲讽:“总比你在秦轩之身上下咒,之后又故意散布谣言,将女修身死的脏水泼到我身上的好!”
程殊一僵。
“你敢说,当年我被追杀之时,你没有藏在暗处看着我被人围攻吗?”
程殊猛地握紧了拳,这是他一直试图隐瞒、久久不敢回首之事,没想到幕迟竟是一语揭穿。
半晌,他冷冷一笑。
“是吗?可惜你的师兄再好,也活不到明天了。”
“你什么意思?!”
程殊微笑,几乎是带着一种报复性的快感,将天道的打算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幕迟。
然而,快感过后,看到幕迟骤然惨白的脸,他又觉得心痛得无以复加。
他闭了闭眼,淡淡道:“总之,你回去也没有用,乖乖跟我走吧。”
说罢,他站起身,打算将幕迟直接绑走。
这时,幕迟身上骤然燃起了一道金色的火光。
“你疯了吗?!”程殊脸色大变,气急败坏地咆哮出声。
他并不知道这一招的名字叫做什么,但他记得很清楚,幕迟当年,就是凭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