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体生基本都被分到文科,我凭借着还算不错的文化成绩侥幸去了实验班吊车尾,和罗明朗成了室友兼同桌,更是形影不离,愈发亲密。
我第一次那么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对罗明朗有欲望,是在我们搬到同一个寝室之后。
男生宿舍里常年有只穿着一条裤衩就四处串寝的男孩子,我虽然自青春期性启蒙起就知道自己喜欢同性,却也不是随便见到一个同性都会喜欢的,而第一天同住,撞见罗明朗忘了拿浴巾裸着从浴室出来时,我竟差点当场硬了。
十七岁的罗明朗身高就已经超过了一米八,肩宽腿长,比例上佳;常年的体育锻炼使得他肌rou匀停,气质挺拔出众,胯下最重要的三角区域也本钱十足。
他刚刚淋浴完毕,没有擦干的头发也并不柔软,凌乱地支棱着,水珠顺着肌理的纹路往下淌,腹肌的形状和人鱼线隐约可见,一双长腿结实有力——我开门看到他的那一刹那,就好像眼前的画面自动用了升格,一寸一寸,纤毫毕现。
好在我还学过表情管理,反应足够快,装作若无其事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罗明朗一点也不见外,冲我挑了挑眉,拿了浴巾胡乱擦干身上的水迹,套上内裤和一件宽大的旧T恤。
他当我是好朋友,我却对他有着难以言说的欲望,每夜与他躺在同一个寝室里,我的心里都带着些隐秘又愧疚的欢喜。
第144章 转机
我对罗明朗的了解也始于我们关系的接近。
我们就读的这所学校,学费对于普通家庭来说堪称高昂,唯独有一点好处就是对成绩优秀的学生可以免除学费并给予一笔数目可观的奖学金,对成绩差的学生,则会收取不菲的“建校费”。所以在这里,最常见的是两种人,一是富二代学渣,二是家境清贫的学霸。
罗明朗就属于后者,学校每逢开学典礼必举行的助学金捐赠仪式,他总是代表公助生发言的那一个,校领导这样的作秀,说是帮助困难的同学,实则又无意间践踏了他们的自尊心。
从学校“表彰”的“事迹”中,不难看出罗明朗的身世。他的父母没什么文化,还都下了岗,父亲又得了尿毒症,钱像流水一样地花出去,欠了不少外债。
他却没有被生活的重拳打垮,反而愈发努力、勤工俭学,成绩优异又长相英俊,脸上时刻挂着的阳光开朗的笑容更惹得不少小姑娘为他抹眼泪。
那天我们照常在食堂吃过晚饭,结伴回教室,我没话找话,随口向他抱怨数学老师新发下来的习题有多么多么难。
罗明朗笑着揶揄我道:“别人的数学是查漏补缺,你这是女娲补天啊……”
“罗明朗!”我佯怒着轻推了一把他的肩膀,他笑得更开怀——我确实在数学上少了些天赋,所有其他科目似乎都是为了弥补数学这个漏洞而存在,语文在全年级都数一数二,数学却往往能排到倒数一二。
我们正笑闹着,校园广播突然响起:“高二(4)班的罗明朗同学,你的家长正在校门口等你,听到广播请速到校门口……”
广播重复了几遍,罗明朗脸上的笑意僵了僵,转头对我道:“你先走吧,我去看看。”
我摇摇头道:“我在这里等你。”
他几乎微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加快脚步朝学校前门的方向走去。
我知道我本不应该多去窥探罗明朗的私事,可是少年时候的好奇心促使我轻手轻脚地跟了上去,隔着一段距离缀在他身后,勉强能听见一点罗明朗与他的母亲的对话。
中心思想大概就是罗明朗的父亲病情又一次恶化,家里也没有钱了,让罗明朗自己保重,如果学校可以再申请补助,一定要再争取。
我远远地看见那个少年送走了背影佝偻的母亲,在自以为无人看见的角落攥紧了拳头砸在坚硬的墙上,隔得那么远,我仿佛都能感觉到他对自己无能为力的痛恨。
但他似乎很快就调节好了心情,深深吸了几口气,转身朝我起初等他的那个方向走。
我赶忙抄近道回到原处,见他朝我走来,还佯装不知发生了什么,问他是有什么事情。
罗明朗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出端倪,爽朗地咧嘴一笑,露出整齐的八颗洁白的牙齿,像牙膏广告里的男主角一样无忧无虑:“没什么,走吧,我们去自习。”
他大喇喇地揽住我的肩膀,拥着我往教室走:“你不是还有道数学大题不会吗,哥哥来给你讲!”
那一刻,我决定要帮他一把。
他天生应该是光芒万丈的,不应该囿于贫穷和苦难。
他需要钱,而我正好可以给他一个机会。
我那时候刚刚接到人生中第一部 长片的邀约,不是什么大制作,但开的价码也算公道了,导演为人还很和善。他找到我是因为看到微博上我出镜的一则短片,喜欢我的校服造型和清爽的少年气,又看见我有过广告拍摄的经验,便向我抛出了橄榄枝。
“导演,这个角色,我有一个更合适的人选推荐给你。”在给导演答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