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乱了阵脚。”
清音掌门也起身道:“鲁掌门说的不错,这么久以来,盟主与我们一同经历了多少危险,又有哪一次不是带着大家出生入死共渡难关的,大家再给他一些时间,总会想到办法的。”
众人互望,不再说话。
一人出声道:“说得好,出生入死共渡难关,的确,每一次经历危险的时候,盟主都在其中,可是这一次,就难说了。”
清音掌门转身,只见七杀掌门柳汐扶腰站起来。
“从前是情势所逼,不得不同生共死,可这一次,盟主可没有和其他人一样中毒啊。”
在座之人闻言,面色微变。
柳汐继续道:“并不是我不愿意相信盟主,只是有些事情,盟主从未正面解释过。为何诸派中毒独独萧家无事?而放走红华魔君我们又能遭什么殃?萧盟主,这全都说不过去啊。我们这些人,命都快没有了,再怎么遭殃也是死,还能有什么更糟的事?”
几名中毒的掌门跳了起来,神情十分激动。
“对啊!”
“柳掌门说的没错啊!我们横竖是个死啊!”
吵闹声起,更甚之前,众座激愤,宛如传染一般,越来越多的人起身。
死亡,尤其是未知时间的死亡,往往是一个恐怖的杀手,它慢慢消磨人的冷静,丁点的疑虑也极易使人变得消极和绝望,怨恨滋生蔓延,控制人的所有思想和行动。
萧云清看着面前这一张张神情可怖的脸,第一次失望和生气;第一次觉得他竟是为着这样一群人费尽心机、彻夜不眠;他以为自己已经看淡了人性的胆小懦弱和势利jian诈,没想到仍会被今日的千人丑态打击到。
他何尝不明白这些人的心思,这咄咄相逼非要他给出个交代的嘴脸,无非就是以为他和凌无夜有所勾结,想迫他向凌无夜示弱拿到解药罢了。
自私,虚伪。
黑狼岭上那些背后议论之词又在脑海响起,萧云清忽然有些心累。
直到现在他才体会到,原来他的哥哥萧听雨一直是以这样一种心情面对这些人的。
*
清晨的阳光和煦,照在紧闭的大门上,印上一层柔光。
关闭了一天一夜的房门终于打开,靠在门边的秋池立即直起身,小心窥视出门之人的脸色。
见对方神色平淡,似乎已将昨天的不愉快放下了,他顿时放心了不少,道:“这么早要出门吗?”
“我去一趟陆云山庄。”萧云清道。
陆云山庄里,陆林正对着下人发火,因为怨鬼魔窟暗中袭击萧云清一事,他被萧云清罚了半年禁闭,出不得房门。
他终日在房间内无所事事,又自诩是个重要之人,觉得时日荒废,心情暴躁。
正拿着下人出气,外面有人传萧二公子来了。他怔了一会,整个人都Jing神不少,快步行到门口,正逢那道清冷的白色身影经过。
那人不经意往这边瞟了一眼。
陆林只觉得焦躁的心情被这冷眼浇灌,竟心旷神怡起来。
他原本想故作高冷,不予理会,毕竟没谁会感恩一个处罚自己的人,但想到到底是自己害他落下去回来伤病那么久,而且陷害萧家继承人,仅仅挨上个百来棍,关几个月禁闭已经算是轻的了,确实没有什么资格怪这人不给好脸色。
现在这人还亲自来看他……
陆林正要说些傲娇的话,没想萧云清就这么看了一眼,直接过去了。
竟不是来看他的!
陆林摔门回了房里,一挥袖将一屋子茶具玉瓷扫了个粉碎。
萧云清随着领路的侍女入了乘云苑,见到了柳汐。
她正坐在椅子上小睡,旁边的侍女将她轻声唤醒,柳汐见到他来,露出笑容:“稀客呢,盟主。”
一旁的侍女给萧云清沏完茶,得了主子示意,领着一屋子下人恭身退下。
萧云清落了座道:“我们算是旧识了,你怀孕我应该来看你。”
柳汐笑:“竟是来关心我的,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昨天的事,来找我算账的,毕竟你现在为了食心花疫的事忙得很,没有时间关心别人。”
萧云清看了她一眼,眼前的女子美丽不减,愈发娇柔妩媚,一言一笑一举一动,都魅色尽显,风韵动人。若说从前她还有些故作成熟,现在便真正的蜕化。
蜕化成一个彻底被仇恨和复兴重任吞噬的人。
“你好像料定了我会来找你,”萧云清看了那茶杯一眼:“我若真是来找你算账,你也不会怕,你若是怕,早就没有那许多的动作了。”
柳汐笑意更浓:“因为我知道你不敢动我,毕竟我怀着陆家的骨rou。陆家一直是萧家的左右臂,你初登武林盟主之位,暂时还不能失去陆家的支持。”
她悠然起身,扶着腰走了两步:“你不但现在治不了我,即便我生下孩子,也是陆家少爷的母亲,你依然不能把我怎么样。除非,萧家想和陆家翻脸。”
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