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
梁冷的确是还在偏院里面住着,不过此时他并不在。梁冷手下的侍卫见季祯回来,稍显意外。
季祯自个儿回屋去,在软榻上随意一躺,眯着眼睛假寐休息。
另外一遍,江熠和江追前后脚到了江恪面前。
“师父。”江追呼唤道。
江追闻声回头,目光从江熠身上越过,没有见到季祯,他背着手厉声问:“季祯呢?”
“季三他旅途疲乏,正好我有事情想要先同您说。”江熠上前,低头微微行了礼。
江恪没有立刻见到季祯,有些不悦,“我说了让他回来就马上过来见我。”
江追在旁听见江恪明显责备的语气,心里惴惴不安,好在江恪此时说的话是对江熠,否则江追觉得自己能吓得够呛。
江熠面色不改,他抬头看向江恪,“父亲。”
他简单两个字,似乎换回了江恪的注意力。对于这两个字,大约江恪还是觉得有些陌生不适应,背着的双手微微松了几分,“你想说什么?”
江熠一叫“父亲”,江追便慢慢退了出去,让屋内只留下江熠和江恪两人,且顺带着把门也关上了。
门闷闷合上。
“父亲,我想履行和季三的婚约。”江熠说。
江恪对江熠说的话好像并不意外。他的确并不意外,在江蘅给他的书信中,他已经知道江熠的决定。同时因为足够了解江熠,江恪晓得自己儿子如果说出这样的话,是经过如何的深思熟虑的。
江熠没听见预想之中的责备与反对,反而听见江恪问他:“当真如此中意他?”
江熠毫不犹豫地点头。
然后他看见江恪没有责备,甚至笑了笑。
那笑容因为江恪常年严厉的脸色而并不明显,但是江熠还是看出来江恪笑了,因为那笑容屈指可数,太容易辨别。
江熠不知江恪这笑是什么意思,就听江恪说:“若是如此,我也不会阻拦。”
江熠心中那一丝疑惑因为江恪的这句话而烟消云散,转而变成有些难以相信,又难以自控的喜悦。他原本以为江恪会反对,会责怪,会惩罚,也做好了与他僵持的决心,扛下一切的勇气,唯独没有料到江恪会这样轻巧答应下来。
“父亲,”江熠也露出一些笑容,对于自己后面要说的事情有了比之前更足的把握。
他想认真问问江恪自己母亲的事情,以及自己在边城时候的身世,再告诉江恪自己在灵草园染了魔念。
然而江恪没有耐心听江熠再说什么,只自顾自问江熠,“季祯是先天灵体吗?”
江熠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被江恪的问题拦住。
“他,”江熠看着江恪还没有退去喜悦的脸色,心中越发觉得古怪,“我并不能确定。”
“你师兄说他能辨别魔气与魔物,且不受魔气侵袭,你与他应当也亲近过,如何不能辨别?”江恪皱眉,以为江熠这样的回答是在糊弄自己。
“季三他自小生活环境单纯,也许因为心境原因,”江熠不知江恪有什么打算,要特别钻研季祯的体质,他只是下意识在回避这个问题的答案。
江恪的耐心有限,当下就不打算和江熠说什么,且嗤笑道,“心境单纯便能辨识魔物?”
书上的确不是没有这样的记载,但是这样的例子少之又少,几乎成了传闻中的事情。
“他这样任性妄为的人,心境能如何单纯。”
“师父,”江熠开口打断江恪,脸色变了几分,语气也冷硬了一些,“不要这样说季三。”
江恪听见他这样的口气,心中十分不悦,“你在用什么口气和我说话?”
江熠自小对他尊敬极了,此时的语气对江恪来说很是刺耳。这已经不是江熠第一次为了季祯违逆江恪,江恪不掩自己的怒气,他拂袖,本来似乎还想要往下说,甚至有对江熠施加责罚的念头,然而不知江恪想到了什么,似乎是心念一转,硬生生将自己的怒气掩盖了下来,暂时不发。
父子两人说到这里已经是话不投机。
江熠明显感到江恪现在对于季祯更感兴趣。以至于江恪完全不想听江熠其他想要说的话。此时就算问他关于自己母亲的事情,江熠揣度,应当也不会得到任何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忽然就淡了想要开口询问的念头。
“如果季三是先天灵体,”江熠问江恪,“师父,那会怎么样?”
江恪对于江熠这样试探性的问题没有给出直接的回答,“先天灵体也是少之又少,他若是先天灵体,又正好是你的道侣,那不是极好?”
“至于他是或不是,”江恪道,“我看了就知道了。”
江恪心中对于怎么做早就有了谋算。
季祯如果是先天灵体,的确是一件极大的好事。
江熠自小的天赋极佳有先天也有人为,都是江恪一步一步筹划好的。离开了他的母亲,舍去了那些小时候无用的记忆与感情,江熠这十多年来的修习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