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在意了,早点死其实也对身边的人少点麻烦。只是他放不下宋铭铮,这个他深爱的男人其实并不懂得怎样去独立生活,甚至不知道什么样的西装要配什么样的领带。他不喜欢在家里养太多没有关联的人,也没有搭配师,以前都是贺听昭提前让管家帮他配好的,但是因为宋铭铮不喜欢他Cao劳,怕影响他身体,所以这些事都只能暗地里自己去交代。
如果有一天他忽然离开,不论如何,他的爱人都会过一段很不习惯的日子。
真是让他好不放心。
不过现在,好像也还没到需要每日忧心这些的时候。贺听昭闲的时间多,于是总爱在脑海中把一切的设想先过一遍,推演出大概的结果,因此才能有一个在自己意料之内的比较完满的结局,这也算是常年待在宋铭铮这样一个偏执狂身边培养出的一点习惯。
他的爱人,他的家人,他的主治医生,可以说是除了年少时相识的他比较要好的几位朋友之外,几乎所有亲近的人其实都对他的未来并不看好,都觉得他只是一个过了今天就没有明天的人。
可其实贺听昭内心里还是有些乐观的,他知道自己的寿命一定是比正常人短暂,但是这个短暂的期限还可以适当的延长。只是宋铭铮什么都不让他做,不然贺听昭自己其实还觉得他还可以坚持去做复健,只是需要根据身体状况调整方案罢了。
唉,人不懂得变通怎么行,太早放弃希望可不是什么好事。
贺听昭自己有自己的想法,他打算等宋铭铮的工作真正的稳定下来,恢复成过去频率的时候,他就打算私下里约一些心肺专家和复健师来联合做一个重新的评估判断。根据结果自己在家就做一些锻炼和治疗,也有助于身体的恢复,不必像宋铭铮一样完全乱了阵脚。
如果真的已经无力回天,他自己也算尽了力,并不完全是依靠别人的帮助和依赖才得以生存下来。如果能稍微延长一些时间,哪怕是几个月几天,那他都觉得是值得的,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是怎么都划算的买卖。
他知道宋铭铮害怕,所以他才不能慌。
嘴上说着这里疼那里难受,但要是真的到了疼痛袭来时,那是一句都不能喊的,没人比他更明白这件事。
大概是真的害怕一个不留神人就没了,宋铭铮在贺听昭面前变得比以前更温顺,以前如果说像一只已经到了发情期的猫,现在就是一条极为温顺的狗。贺听昭想不到什么别的词来形容他,但是他想宋铭铮并不会这样介意。
能做他的忠犬,他的爱人会摇起尾巴的。
想到这里,他就要笑了。
在宋铭铮身边,他的幸福就总是来的这样容易。
宋铭铮在这方面很敏感,他很容易就能感受到爱人细微的变化,哪怕只是一点点,但是这潜移默化中,假如贺听昭能感到开心,那么无论是面对什么事,他都是毫无怨言的接受的。虽然有的他喜欢,有的他并非那么的不在意。
到了年底,他手头其他的琐事的确多了起来,一部分还有先前尚未能完全做出决断的积压。宋铭铮一方面完全不愿意再离开家去外面跑,一方面又要安排人把这些事进行妥善的处理,他的时间需要进行更细致的切割,来把工作和爱人之间进行平衡。好在他在这方面一向做得还算不错,如果真的平衡不了,那就放弃钱了,如果他的身边不再有这个人,这些东西争来就也变得没有意义。
傍晚法国来了封紧急邮件,宋铭铮收到的时候正在给贺听昭喂饭。下午喝了新换的中药,这让贺听昭晚上的胃口明显不太好,他不想让宋铭铮担心,能看出来真的是努力在吃,只是看在宋铭铮眼里,又无论如何也没办法不心疼。
僵在胸口的左手随着呛咳颤抖,挛缩的手指有些扭曲的极为奇怪,痉挛带来的力气格外大,让宋铭铮想给他掰都掰不开。绵软的身体在轮椅上完全脱力,胸腹无力又没办法完全咳出来,只喷的嘴巴四周都是稀粥。宋铭铮给他擦了,心里一横把他从轮椅上抱到怀里,又替他揉着心口顺气,折腾了好半天才将将安静下来。贺听昭歪在他怀里吸氧,垂在空中的脚掌下垂,在宋铭铮的小腿上蹭掉了半个袜子,内翻的脚面虚虚碰着他的小腿。
急邮送达的声音他听见了,可又实在没心思搭理。
反而是躺在他怀里的爱人,已经连说句没事的力气都没了,但听见了铃声,仍然睁开眼睛,冲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我没事,你去忙你的吧。
不过当然一如往常,没有什么工作能有比他更重要的特殊性。
晚上帮着把贺听昭洗漱过后抱上床,看着他好好的扣上氧气休息了,宋铭铮才有时间去处理其他的东西。法国是宋家发家的地方,虽然宋家人基本上已经全都没了,但基本盘始终在,被宋铭铮维护的稳如泰山。因此说是急邮,一般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
他们的一批大货出了问题,从宋铭铮眼皮子下走的,被条子查了。
说来也不算太严重,但是宋铭铮一向对这些把控的很严,所以开了个短暂的线上会。真做起这些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