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倒是有点儿像个肆意张扬的小土匪。
他们今天出门早,清晨就到了墓园,现在返程刚好赶上这个城市上班的高峰期,环城路上堵得可谓水泄不通。
贺霖的时间成本高到离谱,浪费每一秒钟流失的都是真金白银,所以无论经历多少次早晚高峰都不能习惯,脸上隐隐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
池曳偏头看倒车镜的时候,目光刚好扫过贺霖微微向下的嘴角,漂亮的眼尾轻巧弯弯。
川流不息的车流里,漆黑色的迈巴赫从直行线突然打起转向灯,强行插入到一辆QQ车前,然后连变三道驶入辅路,一脚油门轰然远去,原地只留下一片袅袅的尾烟。
横冲直撞,霸道强硬,却守着交规,半点也没有违章超车。
贺霖:“……”
生平第一次坐在车上的时候需要紧紧握住副驾驶门上那个扶手,心里却莫名畅快。
这样俊秀明艳的男孩子,没有刻意掩饰,眉眼生动的能溢出光亮来,一看就就是自幼金玉娇贵着长大,被家人捧在掌心里呵护的极好,从未见过时间污浊也不知道人心险恶的干净样子。
贺霖摇头,自己当初是怎么就能把误认为是那个唯唯诺诺除了脸一无是处的原主的呢,太不应该了。
南湾别墅,
迈巴赫刚开上盘山路就恢复了他原有的稳重和得体,慢悠悠的驶入雕花漆器大门,宛若那个灵动的池曳又重新带上了原主的面具。
因为司机和保镖和祭奠队伍都被池曳远远地甩在后面,所以就没人提前通报,管家先生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等在小楼门口迎接,而是站在院子里忙碌指挥。
胖乎乎的厨师长正从面包车上小心翼翼地搬下一箱还带着晨雾的新鲜食材,边往厨房走,边乐呵呵地扬声问管家先生:“你确定二爷和池少现在不会回来吗?活鸡活鸭的,万一哪只没逮住跑到院子里,可别再把小少爷咬上一口。”
贺家入口的东西讲究,食材都是从原产地直供,送菜的小面包车每天这个时候都来,只是日常总走侧门,很少被池曳他们碰上。
但今天主人都不在家,正门口又离着厨房最近,管家先生善良想着让搬着箱子人的少走些路,就做主让面包车停在了正对着大门的路中间。
“放心吧,池少爷每次去墓园至少要待上一天,太阳不下山是不会回来的。”
管家先生探头探脑地往装着干果的箱子里看,“唉?这个鲜核桃不错,回头洗干净了送几个去池少爷房间,补补脑子。”
“得嘞,放心吧。”厨师长索性把箱子放在地上让管家先生看个够,“晚上我再做个金银烤脑花,以形补形。”
池曳刚从车上下来远远就听见大家张罗着给自己补脑子,心情不知该悲该喜,“……”
厨师长又问,“中午厨房还用提前准备吗?是不是二爷也不回来?”
“二爷通常会一直在墓园陪着池少爷的,”管家先生有点儿感慨,“一年到头也就能完完整整的陪上人家这么一天,唉……池少爷难啊。”
贺霖低声,“我并不是在陪‘池曳’,我只是想在让池享老先生九泉之下安心。”
池曳怔了一下,才明白贺霖这是在给自己解释,“……哦。”
心里突如其来的熨帖。
厨师长还在搓着手和管家先生聊天,“这么冷的天,在荒郊野岭呆上十几个小时也够难受的,池少和他父亲的感情真好啊。”
管家先生点头,“可不是,又冷又累,还伤心欲绝茶饭不思地,每次回来都要病一场……即使生病也要坚持,拦都拦不住。”
管家先生话音刚落就看见一双黑色球鞋出现在眼前,莫名眼熟,仿佛是早上自己亲自挑选的,再往上看……
拦都拦不住的池曳当当正正戳在自己面前,没冻坏,也没生病,甚至好像连情绪都没有太低落。
管家先生,“?”
厨师长,“?”
“祝叔,厨师伯伯,你们这是准备午饭呢?”池曳笑眯眯地,“哎呦,快让我看看都有什么好吃的,出门太早都没来的及吃早饭,可把我饿坏了。”
管家先生:“……”
胖胖厨师长:“……”
说好的茶饭不思呢?
厨师长转头看了管家先生一阵,然后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摇摇头转身走了,“我先去给池少做饭了,您保重。”
管家先生曾经在众人心中,对家族秘闻街头八卦无所不知的高大形象崩塌的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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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曳后来也抛弃了独自矗立在风中的管家先生,跟着胖乎乎的厨师长先生去了厨房。
他紧急翻找出了大蒜、糯米、白酒等一系列驱鬼辟邪消炎杀菌的民间神物,装了满满一口袋,跑回自己卧室,蹲在大浴缸里仔仔细细认认真真擦了半天,没放过浑身上下任何一个裸|露在空气中的部分。
后来,又百般央求管家先生,请他在厨房下次采购食材的时候务必买头成年黑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