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邢烙一起送死?”
慕容昊天和肖云水沉默了。
过了许久,慕容昊天忽然想明白什么,开口道:“宗主喂师尊吃忘尘丹,说是为他好,可也没问师尊愿不愿意啊!师尊不觉得好,那算哪门子好?”
肖云水也道:“师尊若清醒过来,必然会去救大师兄。凭师尊的修为,逃离天问宗不成为题。他们若隐姓埋名,甚至躲入魔教,也无需一同赴死。”
“师叔,你就帮帮师尊吧。”慕容昊天又抱住戚霞的手,“你要是肯帮我们,我就再让你泡神草汤,好不好嘛!”
戚霞:“两个月。”
“太久了,会泡烂的,一个月好不好?”慕容昊天伸着一根手指,讨价还价。
戚霞把配好的药材包起来:“一个半月。”
慕容昊天纠结了一会,慷慨赴死般道:“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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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昭峰的夜冷得犹如冰窟,肖云水一行顶着风雪走进邢烙屋子时,寒青筠竟未休息。
火盆已经熄灭,他呆愣愣地坐在塌边,右肩狐裘已然滑落,露出广袖下的手指被冻得通红。
“这哪是忘尘,分明是相思成疾。”可怜的是连相思的对象都想不起。戚霞碎碎念叨着宗主狠心,把药包给肖云水。
慕容昊天活络地点燃火盆,替寒青筠拢好狐裘。
不多时,肖云水便端了药来,寒青筠也不问是什么药,像提线木偶般把冒着热烟的药慢慢饮下。
“这是疯魔了吧……”戚霞看到他被烫出泡的嘴角,拿出药膏替他抹。
一盏茶后,药便起效,寒青筠呆滞的目光渐渐恢复神采。
他抬起头,看到面前三人,紧紧闭上眼,适应了一下冲入脑海的回忆,霎时睁开双眼:“阿烙呢?”
邢烙此刻的状况不太好,肖云水一时说不出口。
慕容昊天毫不顾及,立刻道:“大师兄被捅了好几剑,血都快流干了,现在关押在天问殿后的训诫堂中,被六根捆灵索绑着。”
寒青筠猝然起身,几日没活动的腿顿时麻了,险些摔倒,稳住身子便要往外冲。
“你等等。”戚霞把他拽回来,按着肩膀让他坐好。
“别拦着我!”寒青筠挥开戚霞的手。
戚霞给了肖云水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一人一边扣着寒青筠双手,把他制住。
“我看你也被戾气侵蚀了。”戚霞没好气地说,“你先听我把我说完。我可以放你去救邢烙,但你要想清楚,此去便再无回头路,你也将同他一样,成为整个修真界的敌人。”
“我知道。但我不能放弃他。”寒青筠郑重道。
戚霞从乾坤袋里摸出一堆瓶瓶罐罐,塞进寒青筠乾坤袋里:“这里有伤药、解毒药、止痛药、伤寒药……总之你想得到的药都有。你叛变修真界,我不阻止,但我们还得混下去。若被发现是我们放走了你,大家都要吃不了兜着走。把你的怀冰召出来。”
寒青筠不明所以地召出怀冰。
戚霞把眼一闭,拧眉道:“刺我们一剑。你是打伤同门自己逃跑的,与我们无关。”
寒青筠怎么下得去手,眼里蓄满感动的泪:“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邢烙并未行恶,我早就看不惯他们以出生定善恶的论调,要不是我修为不够高,得仰仗宗门获得灵药,我早出门四处行医去了。”戚霞道,“你快点下手,等得我越想越疼。”
见寒青筠仍未抬起剑,肖云水忽然闪身到他身侧,握着他的手,将怀冰刺在了肩上。
“云水,你……”寒青筠眼中的泪滑落,拔剑便要给肖云水上药。
“师尊,这伤不重。”肖云水制止他,按着伤口道,“云水儿时受人诬陷,说我盗窃钱财,被拖到大街上虐打,是您游历路过,呵斥拿不出证据的众人,救下了我,把我带回天问宗。”
肖云水微笑道:“师尊,您相信我,我也相信您。您认为大师兄不会作恶,那他就一定不会作恶。”
慕容昊天也冲到剑前,盯着剑尖半晌,没能刺下去:“大师兄虽然踹过我,但他不是恶人,我是秘境妖灵,这一点还是能感觉到的!”
“唉!算了,你这心也太软了。”戚霞嫌弃地挥手赶寒青筠,打开乾坤袋,把里头的东西天女散花似的倒了个底朝天,翻出仅剩的一瓶迷药,往慕容昊天脸上抹了一把,又凑到自己鼻尖用力闻了闻。
戚霞晃晃悠悠地倒下,闭上眼前还不忘说:“把迷药带……走……”
“我怎么没事?”慕容昊天好端端地站在原地,和寒青筠大眼瞪小眼,忽然福至心灵地一歪头,跑向梁柱,壮烈地一头撞上去,滑倒在地,四脚朝天一躺,不省人事了。
“师尊,快走吧,带邢烙走得越远越好。”肖云水轻拍弟子令牌,“若需相助,弟子随时都在。”
寒青筠来这个世界前,除了孩童时的眼泪,只在父母过世时哭过一次。
他从前看不起男人哭,现在才明白,除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