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你们打算把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墨镜男语气生硬下来,他没想到颜弈淇这么年轻,老板让他做的这叫什么事?和一个小孩玩文字游戏?
“您是颜总的儿子,我们不敢动。”墨镜男恐吓到,“颜总就剩下一个儿子了,我们哪能再让他断子绝孙,顶多收拾你一下,让你长长记性。”
那些骑在摩托车上的打手哄然大笑,他们以为这次有什么硬核任务,没想到就是陪小孩子玩而已嘛。
摩托车前灯此起彼伏地亮着,很晃眼,充分显示了这群人素质低下的恶趣味。
“今天是不行了。”颜弈淇懒洋洋道,“我脚后跟还没养好,不方便打架。”
哄笑声更甚了,现在小孩的英雄梦真是厉害。
后面的电灯刺啦亮了一下,最终灭掉,归于沉寂,竟把墨镜男吓着了。
“呵。”颜弈淇轻笑。
墨镜男有点不自在了,他就是被老总派来教训一下这个颜氏二子的,教训完给老板把人提溜回去,没想到浪费了这么长时间打口水仗。
“行了别废话。”他指挥那帮打手,“赶快上去把他绑了交差。”
颜弈淇眉间一紧,现在应该是时候了。
正当这帮人围过来的时候,警铃终于按时想起,红红蓝蓝的光越来越近。
墨镜男露出惊慌的神色,揪住旁边一个人问,“不是说好封路了吗?”
“我也不知道。”那喽啰神色慌张,“我们先走吧,不然解释不清。”
打手都带着凶器,万一让警察逮住就不好了。
“行,行了,先撤。”
打手一看就是临时雇佣的,都是混饭的,也不想进局子,还不怎么默契,横冲直撞地朝警车来的反方向逃离。
墨镜男坐上车,从窗户的缝隙中看到颜弈淇也在盯着他,方觉得这小子有点邪乎。恨恨道,早知道请老板调用一些专业打手了。
汽车路过,颜弈淇微微俯身朝着窗口道:“小孩记仇,刀子在小孩手里,要比在大人手里危险得多。”
墨镜男不知为何,竟从这句看似玩笑的话中听出了一身冷汗,匆匆让司机掉头赶快走。
颜弈淇第二次进局子作为受害者,名曰被抢劫,仔仔细细和警察叔叔说了半天“抢劫者”的长相。
从警局出来的时候,侯斌已经在外边等了。
“咱们的人说您这有异动,所以他们就报警了。”
他俩之前商量过,既然有人跟踪他们,就要做好防护措施。
颜弈淇在自己周围安插了部分人负责盯梢,遇见事情也不用他们出手,报警就行。
听侯斌说,周尧的项目进展顺利,给王登临打了后半笔钱便找不到人,股份那些许诺全成了泡影。好在王登临也没当真,更不敢再和他有接触,巴不得呢。
“让这儿的兄弟们撤吧。”颜弈淇想了半天缓缓道。
侯斌一愣,“那您?”
颜弈淇整理了下衣服:“我不在这住了,把人手都集中起来。”
解决这件事之前,他不能再呆在谷皖身边了,会给他带来危险和困扰。
暖黄的灯光下,谷皖胳膊靠在腿上,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快把手机攥出汗了。
他数次去窗户前看,都没见到颜弈淇的身影,有时树枝刮擦窗户都能刺激到他。他仿若一个受惊的白鸟,找不着巢xue,无法使心灵归位。
为什么他这样无能?
谷皖数次这样质问自己。
除了读圣贤书,他还会干什么?
他从小到大过得平静安宁,涉世未深,对社会的黑暗面一无所知,只能放任颜弈淇一个人去冒险。
他什么都不懂,既不能出谋划策,甚至连拦着颜弈淇的立场都没有。
手指在发际越陷越深,颜弈淇再不回来,他真的要报警了。
楼道响起脚步声,钥匙转动锁孔,吱呀一声,门开了。
颜弈淇被扑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谷皖喃喃道,“不应该把你一个人留在那。”
颜弈淇护着他的后脑勺,把门关上,声音里掩饰不住的疲惫:“哥哥,你走了我才放心。”
水果散落在茶几上,家里一片静谧,只有两个人的心跳声。
“没什么要告诉我的?”谷皖深吸了口气,还是打算问。
颜弈淇抚摸他背的手停了下来,在身后虚掩着,良久道:“现在还不能,先睡吧。”
“嗯。”谷皖乖巧地点头,睫毛间有了shi气。
谁也没心情缠绵,他们只是相拥着,各有所思。
谷皖像是发烧,脑子里涌进光怪陆离的梦,醒了睡,睡了醒,只要一睁眼必定先摸一下旁边人在不在。
他反反复复听了好多个“我在”,折腾到后半夜,才算陷入深睡眠。
他梦见过着无数纵横交错的桥,他不停地走,身体悬于虚空,永远落不到实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