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他看见了唐宋静静坐在床沿,凝望着地面的某一处,陷入沉思。
年轻人双手紧握,朝着那个身影走了过去,乌泽见他进去后便将门带上,余光发现了不远处的身影,是玄洛。
双眸对视下,乌泽头微点。
年轻人俯身蹲在床沿,将头靠上她的膝盖,含笑道:“娘亲,你终于醒了……”
唐宋低头看着膝上那个黑发的脑袋,伸手轻轻揉了揉,温声道:“琪儿……”
“是我……是我……”他眼底晃着涟漪,仿佛等这两个字等了太久,含笑应着,“娘亲,你可知我等你等了多久?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宿主的根源洗的一干二净,我会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
唐宋看着这双清澈的眼眸,唇角微勾:“什么宿主?还有你脸上戴着的这个是什么?”
他听见唐宋这么说,一颗悬起的心稍稍安了,抬手抹掉眼底的泪,将口罩拿了下来,见唐宋目光有些不解的看着他,笑着解释道:“娘亲,我知道现在你很多事不记得,没关系,有琪儿在,我会慢慢的都告诉你。不过……我现在的名字不叫王琪,叫苏铭渊。”
“苏……铭渊?”唐宋听着这个名字,目光微沉,抬手指着自己,“我……我呢?我的名字……是……”唐宋眉心微皱,她不解为什么她会记得琪儿,却忘记了自己是谁?
苏铭渊知道眼前的女人始终是唐宋。真正替代琴渊的还在那些孩子里,他好不容才找到合适的人。只要再进行一次就会彻底的洗掉这宿命的麻烦,就会彻彻底底的变成琴渊。
“您现在的名字叫唐宋,娘亲您又忘记了吗?”
“……唐宋……唐宋。”唐宋每一次念起这个名字,脑袋都会微微阵痛,眉心微皱,仿佛又再次陷入沉思。
这个名字好像是她,又好像不是她,感觉自己忘记了太多太多的东西,又模模糊糊,不清不楚。
苏铭渊仰起头,清澈透底地眼睛看着她微沉的神色,道:“娘亲……有琪儿在,一定不会再让娘亲伤心。”
唐宋听见苏铭渊这番话,稍稍有些怔住,记忆中的琪儿还那么小,原来都这么大了。半晌后,她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傻孩子,我并没有伤心,就有些累,琪儿不用着急。”
苏铭渊露出天真的笑容:“那娘亲好好休息,过些日子我带娘亲出去走走?”
唐宋承认,刚才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整颗心突然酸软了一下,特别是唐宋这个名字背后,好像还有一个名字。
是什么?
仿佛心里的灯火不够亮,只点燃了一根忽明忽灭的蜡烛,而她身处在这片昏暗中,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越想看清楚,心就越疼,迫使自己不愿去深想,去看个仔细。
“好,娘亲都听你的。”唐宋抚着苏铭渊的头,低声道。
在苏铭渊眼里,自从他失去了琴渊之后,又经历了那么多让他意想不到的事,这每一层的痛苦对于他而言,都是一种无比的煎熬。
记忆中,琴渊教他要如何救人,要有一颗济世为怀之心,而丞相却教他如何杀人,怎样提防身边之人。
直到他无意中发现可以让琴渊活过来的方法,就好像奄奄一息的灯油被助燃一般。苏铭渊心里清楚,只要娘亲活过来,他就会回到最初的幸福。
而这个幸福,现在就在眼前。
他眨着眼睛,紧抿着唇猛地向前一扑,抱住了唐宋,“娘亲!”
“……傻孩子。”
……
因为唐宋刚醒来,两个人并没有交流太多。苏铭渊见她神色有些倦怠,就让她先休息。等唐宋睡着了,他才戴上口罩离开,并安排乌泽这段时间好好看着唐宋。
苏铭渊顺着铁链来到枯城的最下面,看着玄洛的身影站在不远处,好像在等着什么人。
玄洛闻声后,转过身,淡道:“她刚醒,你就又要出去了吗?”
苏铭渊一脸无奈的摇摇头:“还不是郭家的事,如果当初姜尤可以杀了乐文瑶,我会省下很多麻烦。”
“郭家还有利用的价值吗?”玄洛见苏铭渊一双清亮的目光微微迟疑,她唇角微勾,笑容里带着一丝漠然,“当年创建三大家族无非就是想做一些事罢了,目前该做的都做了,沈懿是你安排的棋子,郭凡的心思……你不觉得,很像丞相吗?”
苏铭渊难得听见玄洛说这些,淡淡的“噢?”了一声,挑眉道:“公主特地在此等我,就是为了说这些?”
“不是。”玄洛说完,正好身后的石门被人从外拉开,姜尤手里拿着外卖,从外面回来。
玄洛听见动静,唇角勾出一个淡得几乎看不出来的弧度,“姜尤说要我入乡随俗,便去买我喜欢吃的点心,想必唐宋也会喜欢,我一会儿送过去给她吃。”
姜尤没想到会看见苏铭渊站在一旁,面色微微一怔,礼貌道:“主上早。”
苏铭渊头微点,瞥了眼玄洛,道:“既然如此,有劳了。”
“无事。”
二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