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明白了,
那个时候你不是在端详那四五颗痣和它们带有的那种温柔,而是在看年轻的身体和它的力量,你在感叹时光的流逝,你在悲叹我们的错过。我正在奋力的进入我最好的年纪,而你,正在挣扎着不想退出你的美丽。
我没有给你看我的左手,在左手的鱼际,有一颗痣。那不是太阳晒的,也不是被哪支笔不小心戳的,是我遇见你之后,自己长出来的。
我原以为那应该是我们的一种证明,一种约定。可惜不是。
“人们在欢愉中尚且不能相互理解,更何况在互相伤害中。”
易铭一个人呆在东直门附近的酒店,一个人抱着咖啡看电视,看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拍的没名气的电影。北京的寒夜。她不知道许萱在干什么,在哪里,和谁在一起。莫若说这些事,其实从来都没有知道过。往日可以查岗时,她也不愿意多说,不想让许萱感到有压力,因为本来就有压力。现在感觉,我真的不是你的爱侣,是你的情人。我不知道你不愿意告诉我的所有事情,我不敢去询问,也没有探究过。终于被你隔绝在你的生活圈之外,你给我画了另外一块领域,而我自己,配合着你,画地为牢。
许萱,你也是那放弃了自己人生的人,你也即将被我划入不值得敬仰之人的那一栏,曾经我的爱让我蒙蔽了眼睛,然后我的恨让我睁开了眼睛。
但是现在我即使看到了,我的爱反而更浓烈,更无助,更伤感。
因为在你的人生现实中,无一不是在向我证明,我的不配,我的错误,我应该离开。而即使如此,
我依然感觉到非常爱你。快乐是如此让人依恋,而悲哀是如此令人绝望。
☆、你带走一切 抽空了世界—许萱
好像忘记了些什么。但是也记不起来。
每天早晨睡醒,许萱总是有这种感觉。她现在每天的生活规律的就像圆舞曲。也没有变奏,也不玩花样,回到最Jing准的音轨上,不偏不倚,看似浓情蜜意实则决然无情。
圣诞假期是空虚的,无聊的,种种事务纷至沓来,又可以不疾不徐处理的。事务所的事,律协的事,学校里基本没有事,亲朋好友最多就是聚聚会,跨个年什么的。航宇的年底工作稍微忙碌一些,倒也无妨。
无妨,无妨,无妨,生活已经回到最正常的轨道,遗忘和偏离了大概一年多的轨道,清净的轨道。似乎自己又重新开始了有人陪伴形同无人相随的安静生活,没事儿关注关注美妆啊,华服啊,伊势丹啊,海信广场啊。太太们的下午茶会,八卦恳谈会,生活吐槽会。熟悉的都回来了,曾经的都回来了。很多人都开始使用微信,于是手机每天都很吵,总是一会儿就收到几十条,啊,干嘛要加入这个老同学的群,一天到晚什么话题都能扯半天。微信于是乎被刷下去好多好多,刚才的联系人转眼就找不到了。
为此总是要滑到最底,然后又努力滑上来。在最底,总是能看见易铭的名字和头像。聊天记录停止在,那天,许萱带她回家的时候,两个人约定几点在学校的某处见面。
就再没有了。
她很乖。自那之后,的确不曾联系自己。再也没有消息。甚至连朋友圈都很安静。没有发新的“无病□□”,也没有新的科普或者文学炫耀,嗖的一声消失在自己的世界。是我将你用力一推,你就步步跌倒了吗?
许萱夜深人静时会想到那天,自己快步离去,而易铭一个人留在楼梯间时的状况。自己只是一意孤行狠心离开,即使再想看看易铭的表情也没有回头。也许是太明白自己,知道一旦多看一眼可能就会彻底崩溃,多看一眼就会放弃所有努力,即使不知道去哪里也想拥抱易铭,贪恋她给自己的温柔和关怀,那种缥缈的但是只能由她给予的幸福感。
但是不可以。
在道德和禁忌之间,在现实和爱情之间,在容易和困难之间,如果进一步刀山火海、退一步海阔天空,没有几个人会愿意选择前者。即使看得到刀山火海之后美丽的瑞文戴尔,大多数人也愿意留在日渐腐朽的刚铎。何况对于许萱来说,
易铭未来的世界再美丽,代价都太大,风险太可怕,她无力承担。
想一想就会痛的过往,就不要想了。她选择了主观的选择性失忆。
请时光作证,请身体作证,请回忆作证,手按在上帝的仁慈和残酷上,全都成为伪证。
一月天气,成日北风呼啸,不管晴天Yin天。不过晴天时,晒晒太阳还是很舒服。温暖的阳光正处在一年中最仁慈的阶段,无人会抵抗它,一直注意防晒的许萱也不会。一时想起曾经在迈阿密的日子,
“我好奇啊,你在迈阿密怎么晒不黑的?我都快晒死了。”因为我一直不断补防晒,打伞带帽,保护的很彻底。
晚上吃什么好呢?今天晚上又是自己一个人,简单点儿吧。冰箱里的剩菜,凉台上自然低温储存的豆腐,不如酸菜炖粉条?好像这么多年都没有妈妈炖的好吃。去妈妈那里?又懒得动。楼下。。。楼下好像有家便利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