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开始发汗,心跳也越来越剧烈,擂鼓似的,季晨离赶紧捂着心口,生怕被明烺听去。
季晨离以为自己对明烺彻底死心了,没想到一旦把那些旧怨新愁抛诸脑后,明烺的魅力一不留神就直击她的心脏,季晨离甚至连一点抵抗都做不到。
“你怎么了?”季晨离半晌不说话,明烺疑惑,“不舒服么?”
她抬手欲探季晨离的额头,季晨离慌乱地往后挪了五公分躲过,脑子乱糟糟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我很好,那什么,天黑了,我们回去睡觉吧。”
明烺面露惊讶,随后哂笑:“你要和我睡觉?”
“对……不对!”季晨离使劲摇头,“我是说天色不早了,外面不安全,我们回去吧,嗯,回去……”
回去的路上,季晨离怕自己再有什么超乎预料地反应,脚下步速极快,一个劲地埋头往前走,明烺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天色暗得极快,不一会儿就只能借着昏暗灯光认路了,季晨离只顾埋头走,没有看前面,过马路时正好一辆汽车呼啸而过,明烺眼疾手快把季晨离拉回来,季晨离猛然受力,没有防备地撞进明朗怀里,她和明烺差不多高,两个人胸前正好隔着衣料贴在一块,季晨离只觉得撞上了两团软软的东西,想明白是什么之后,脸上又是一红。
明烺看着硬邦邦的,没想到,胸还挺软乎……
明烺却没季晨离的那么多心思,她看到那辆车朝季晨离撞过来,当时吓得心跳骤停,身体比脑子反应快,直到季晨离撞进她怀里,她还惊魂未定,双臂紧紧搂住季晨离,脸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季晨离甩开那些胡七八糟的想法,才发现明烺竟然在发抖。
在她的记忆里,明烺永远是又冷又硬的一个人,不像一个女人,甚至不像一个人,季晨离上辈子被明烺的态度气得狠了,曾经吐槽明烺,“简直是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明烺不像女人,也不像男人,她像一台程序固定的机器,代码早就烧进她的芯片里,她只会按照程序设定运行,没有感情,没有温度,也不会爱别人。
但是她竟然在发抖,而且这是季晨离和明烺为数不多的拥抱,原来明烺也不是她想象中的冷硬,她的身体很柔软,带着点她自有的香气,季晨离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用这个词形容明烺,但这一瞬间,她的脑海里只有这四个字:软玉温香。
到底比自己多活了几十年啊,季晨离想,明烺的棱角,大概也只有岁月能磨得平。
有时候季晨离觉得其实也挺奇妙的,她死了,又活了,重活一遍,上辈子的轨迹通通抹平,甚至于季晨离的那些记忆也变得不真实,没有人会想到,季晨离的记忆,也许会是他们的未来。
季晨离偶尔觉得孤独,她在世上孤零零一个,那些尚未发生记忆,连陶源也不能共享。
直到她发现,明烺也带着和自己同样的记忆,不,甚至明烺的记忆比季晨离更接近未来,未来三十年的动向,明烺全知道,这让季晨离觉得孤独感稍减,至少世界上还有那么一个人,和她来自相同的时空,她的过去那人都知道,她曾经还深深地爱过那个人。
季晨离想,如果连明烺也没有记忆,说不定自己会最终被脑海里那些不知是记忆还是妄想的东西给折磨疯,至少明烺能证明,她的上辈子是真的,不是一个虚妄的梦。
明烺的身体还在抖,季晨离试探着叫她的名字:“明烺?”
“我以为……”明烺用尽全力的吞咽在季晨离耳边响起,“你会死。”
季晨离知道明烺在说什么,这个世上也仅有她知道明烺话里的另一层意思。
看,季晨离恶意地想,原来自己上辈子对于明烺也并非什么都不是,否则她何必对自己的死亡如此恐惧?
季晨离任她抱着,道:“明烺,有人在看我们了。”
“就一会儿。”明烺的头埋进季晨离的肩膀里,手上力道收紧,“晨离,我快疯了。”
异国街头,谁也不认识谁,连明烺都脱下惯常强硬的伪装,露出内里的柔软来,季晨离的心尖仿佛被蚂蚁咬了一口,又轻又细的疼,不注意的话差点忽略过去。
“你不会疯。”季晨离道,“只要我们互相忘记,你还是你的冰山总裁,我依旧做我的市井小民,我们会成为陌生人的。”
“晨离。”明烺把全身的力量都倚靠在季晨离身上,“你真残忍。”
用了最决绝的方式,让明烺忘不掉她,血泊里颜色艳丽的尸体折磨了明烺半辈子,终于,能重新把她圈进怀里,然后她却要求自己把她忘掉。
“晨离,你让我狠狠地记住你,又让我云淡风轻地忘掉你,你真残忍。”
“你以为我不想么。”
“如果能忘记,我早就忘了。”明烺在季晨离的耳边呢喃,“我早就忘了。”
季晨离只穿了件薄的针织外套,她觉得自己的肩头有点shi,“明烺,你在哭么?”
“我以为,明烺是不会哭的。”
她那么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