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一声很有节奏，但也很惊悚，尤其在这种视线模糊的环境里。
不过，秦宁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他不受周围恐怖环境的影响，神色自若的张目四望，循声找去。
鉴于昨夜噩梦中有人提刀追杀，秦宁今天长了教训，走路时更小心些，倒不是怕在梦魇里出意外，主要是惊醒后心脏频率让他不适。
他慢慢靠近声音出处，试探性询问，“是谁？”
铁链的拖拽声戛然而止。
秦宁站定在一栋八层高红砖房，仰头往楼顶。
残破，荒芜，死静。
猎猎寒风呼啸着吹动周围的树枝，枯叶沙沙作响。
秦宁低头，再看身边陷入地下的底层楼，整栋楼房高低错落，建在低地，楼后是高出一楼的斜坡，尽头黑黢黢的，错落几栋矮楼。
这时，脚边响起细微的喘息声。
秦宁微微蹙眉，凝神辨认，发现不是错觉，而是真的有人的存在。
呼吸声很弱，仿佛对方也在提防他，刻意放轻动静。
他耗时半分钟，确认这声音是从脚下的铁窗内传出。
与其说是铁窗，不如说是封闭的空间，窗户被数条木板钉死，唯有左下方有个成人拳头大小的透气口。
秦宁不禁喉咙发紧，但他并未往鬼神方面想，通常住在这些地方的人，不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就是负责看守这里的门卫。
后者似乎不太像。
有铁链声，会不会是Jing神病患者被恶意关在这里？
秦宁沉思数秒，愈发坚定这个可能性，他弯下腰，低头透过那拳头大小的孔往里细看。
倏然，一双灰蓝异瞳猛地靠近，铁链声乍响。
秦宁骤然受惊，心脏紧缩。
……
秦宁陡然睁开眼睛，整个人急促喘气，深陷梦魇，久久难以回神。
他平躺在宿舍床，揪紧被褥，闭了闭眼。
这个梦太真实，简直令人头皮发麻。
恐怕是最近压力太大。
他前段时间被猥琐男尾随，报警效果不大，对方拘·留出来照样跟踪，在老师跟同事的帮助下，他搬进实验室的宿舍。
看来需要多放松一下，把这件事忘记。
秦宁正思忖着，门外响起敲门声。
“小宁，醒了么？”
是学姐。
秦宁应了声，不紧不慢地穿上短袖和拖鞋，从卧室出去开门。
学姐笑嘻嘻地塞给他豆浆和素包，说：“楼下给你捎的，你肯定又要忙得不吃早餐，快去洗漱吃早餐，等会儿老师过来，又得忙碌例会的事。”
秦宁浅笑，“谢谢学姐。”
学姐摆摆手，漂亮眼睛溜溜转了转，她神神秘秘问：“小宁，前几天给你推荐的小说看得怎么样？”
秦宁在餐桌放下早餐，说：“看了一部分，没看完。”
学姐捂嘴笑道：“没事，你慢慢看，看完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秦宁不明所以的问：“什么人？”
学姐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快去吃东西，别饿坏了，你那胃不经折腾。”
秦宁点头，“嗯，好。”
学姐走后，秦宁洗漱吃早餐，换了身衣服，下楼去实验室。
最近老师研发的新项目出现问题，他们都绷紧神经的做实验，试图找出问题所在。
秦宁到场时，同事和学姐正在会议室，他也进去。
讨论会很快结束，大家继续忙碌各自的工作，秦宁从实验室离开时，已近八点。
他胃不太好，提前吃过一些饱腹的食物，现在忙完，去外面饭店吃晚餐，回宿舍前，他在超市买了第二天的早餐。
回到宿舍，他洗漱后，继续看学姐推荐的绿晋·江小说。
这是一本大火的耽美爽文，剧情围绕男主季应闲展开，整篇文讲事业线的同时，也在细节撒糖，感情戏没什么看点，看点在男主虐渣夺势，步步走上商圈金字塔的顶尖。
学姐给他推荐的目的，也是为让他放松心情，因剧情够爽。
秦宁照常追完作者更新的两章，准备休息，这本文临近尾声，估计过几天，他就能订阅连载章。
想过后，他闭眼休息。
等秦宁再睁开眼，他又置身在雪地，而且身着夏季睡衣，丝毫不会感觉到寒冷。
他低头一看，手里居然捏着明天的早餐。
一盒伊·利纯牛nai，以及一个馒头和一个素包。
秦宁：“……”
反正是梦。
秦宁也没在意，怀着这个想法，走向昨晚梦到的楼房。
他倒想看看是什么东西把他吓醒，以防万一，他在地上捡起一根棍子，步步走向那栋楼房。
在封闭的窗口站定。
秦宁用木棍轻轻在水泥地敲了下，目光盯着铁窗。
“有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