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被他这番剖白惊讶得睁大眼睛,哑言不语。
季应闲胸膛起伏,目光落在秦宁这张讶然的秀丽脸庞,脸朝着秦宁靠近。
温柔地贴在温凉柔软的唇瓣,轻轻亲了下,又极其不舍的退开。
“说话啊。”
他催促的说了句。
秦宁愣然道:“哪有人把表白说得像‘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啊。”
首次表白的某人不争气的红了耳尖,羞赧道:“我就是做鬼也要喜欢你,缠着你,看你敢去喜欢什么小辞温辞的。”
“你敢喜欢,我就弄死他。”
秦宁:“……”
秦宁又气又好笑,“你几岁了,还是小学生么?幼稚。”
他伸手去推季应闲,掌心触碰到一片硬朗又结实的胸膛,炽热温度好似要灼烫他。
秦宁一下收回手,神色不自然道:“你先让开。”
季应闲挑眉,“你先答应我,不答应,我就不让。”
秦宁瞪他,“我生气了。”
季应闲看他生气的样子,心说,生气也好看。
但他还是改口道:“不回答也行,你把你给我看看。”
秦宁在两者间斟酌,最终不情愿地把手递过去。
季应闲一把握住,在手心捏了捏,跟捏软面团似的,秦宁不高兴的抽手,他又连忙握紧,但怕自己下手没轻没重,弄疼秦宁,松了点力道。
他仔细看了看秦宁的手,白皙细嫩,没有红印,捏着很舒服,亲起来肯定也舒服。
然后,秦宁手心就被亲了下。
季应闲的动作非常温柔,柔软薄唇在掌心擦过,却如同激起一丝细微电流,全身酥酥麻麻的痒。
秦宁拿回手,脸颊红烫。
他微恼道:“你干什么?”
季应闲神色认真的说:“曾经有人跟我说,如果很疼,亲吻手心可以缓解,心灵将得到抚慰。”
闻言,秦宁却是一愣。
这话怎么听上去似曾相识。
季应闲见他怔住,那茫然的表情特别可爱,忍不住凑过去亲他。
于是就亲到冰冷的书壳。
秦宁慢悠悠拿下挡在面前的医学资料,睇他一眼,“没我允许,别随便靠近我。”
季应闲失望的“哦”了声,但心底却说,下次趁你睡着偷偷亲。
秦宁被他打断,没有继续深思那句话为什么会熟悉,而是看了眼时间,准备去双秦。
“季应闲,你有时间么,陪我去双秦一趟。”
季应闲扬眉笑道:“算约会么?”
秦宁:“……”
秦宁瞪他,“不算。”
季应闲笑着拈起阳台圆茶几的素描纸,问:“你这张底稿能借我用用么?”
秦宁问:“你借去做什么?”
季应闲说:“借去临摹。”
秦宁不想耽搁时间,再则,季应闲借走,又得来还,这一来一回,又是纠葛不清。
他说:“你要临摹,那送给你,不用还。”
季应闲眉稍发扬,“好啊。”
*
医院。
有亲戚安抚性地拍了拍温奕肩膀,“节哀。”
温奕脸色Yin沉,没有接话。
亲戚见自讨没趣,呵呵笑了下,走出病房,跟门外的温辞对视上。
温辞礼貌道:“二叔。”
被称二叔的人,冷眸扫他一眼,态度敷衍的“嗯”了声,越过温辞走到门外。
温辞始终面带微笑,不曾有丝毫怨气。
他踏入病房时,敛去笑意,满眸悲哀的望进室内那张病床。
温父病得太重,器官渐渐衰竭,眼看快坚持不下去了,医院这才把温家人都叫来,好见最后一面。
说不清他啥时候就醒不来。
温奕坐在床边座椅上,眉宇间Yin云密布,病房内气氛格外压抑。
除了温奕,还有几个人,都但都没说一句话,就安静站在病房里,一个个像假人似的。
温奕听到走近的脚步,抬起头。
他看见站定在床边的温辞,脸色登时一沉,“谁让你来的?”
温辞道:“我来见父亲一面。”
“谁他妈要你来假好心。”
温奕腾地站起身,他动作又快又猛,近乎能听清机械发出的“咔哒”声,来自他断腿的义肢。
温辞温温和和的喊了声“大哥”。
回应他的,是一记响亮又惊人的耳光。
温辞直接被打偏头,嘴唇破了道口子,正渗着血。
他缓慢地抬头,左边脸颊已经肿了起来。
温奕气得满眸血丝,“你个贱种,害我不够,还想害死我爸!当初就该让跟你妈一起跳楼最好,你这个疯子,跟你妈一样贱!”
他抓住温辞肩头,歇斯底里地怒吼,对比沉静的温辞,他反倒更像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