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女孩在送餐时,偷偷在早滴藏了一张折叠纸条,秦宁一眼扫见,却没说什么。
等她端着餐盘离开,秦宁握紧纸条进入盥洗室,他心脏狂跳,有一丝心悸,不疼。
秦宁将门反锁,迅速展开纸条,看清上面的内容,他眉眼舒展,不禁抿起唇角微微一笑。
纸条上只有短短四个字。
等我,季留。
他就知道季应闲不会有事。
秦宁悬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落地,让他能舒出一口气,不必再担心。
他低头再看纸条上的字,忽然觉得有几分眼熟,尤其是笔锋起头那一笔,意外的熟悉。
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
他指腹轻轻摩挲上面那行钢笔字,字迹洒脱,龙飞凤舞,行楷中隐隐带着个人特色。
这种字体,他似乎在梦里见过。
好像是……
秦宁脑海中有一簇火光猛地擦亮,照清笼着薄雾的朦胧记忆,也让那张混着血渍的可怜脸庞渐渐明晰。
是他。
那个频繁出现噩梦中的少年。
难道季应闲和那个少年之间,有什么联系?
秦宁正沉思这个问题,忽听外面传来门锁旋拧的声音,他迅速将纸条碾成团,冲入下水管道。
做完这事,盥洗室被敲响。
“阿宁,你在做什么?”
秦宁脊背猛然一怔,短短瞬间,他立刻恢复往日神色,慢慢打开门。
温辞清俊的脸庞闯入视野。
秦宁神色平淡,“你怎么进来的?”
温辞轻柔的笑了笑,“我担心你,过来看看。”
秦宁盯着他看了几秒,温辞神态自若,丝毫不改。
对方来做什么,答案显而易见。
秦宁并未戳破他,绕开温辞从盥洗室出去,温辞则轻描淡写地扫视室内,目光在马桶那方停顿一瞬,继而合拢盥洗室的门。
秦宁没理他,温辞没在意,坐在茶几边给秦宁削了几样水果,耐心切成小块递过去。
“尝尝,很甜。”
秦宁接过,顾自慢慢吃着。
他吃得很慢,时不时用铅笔在画稿改动,照旧没理温辞。
温辞坐了片刻,就出去。
秦宁在他离开后,松了口气,但同时心也微微收紧。
温辞来得格外快速,恐怕这间卧室有监控摄像头,否则他不会来得这么快。
秦宁故作镇定地逡巡室内,但他反侦查能力不强,没有找出摄像头的具体位置。
而某个藏在暗处的摄像头将他的举止,实时专送到温辞面前。
温辞观看全程,不禁低声一笑。
有时候阿宁真是可爱得有些超乎预期。
他耐心将视频保存,转而站起身,看着身后被彪形大汉领过来的女孩。
温辞眉眼如画,淡淡微笑时很有亲和力,格外温柔。
“你给他塞了什么?”
女孩眼神闪烁,以马来语回应,“没、没什么,我没给他塞过东西。”
温辞具有很强的语言天赋,在马来西亚学习传统乐器沙贝琴时,他专门学习马来语,又在马来西亚呆过两年,能与当地人无障碍交流。
女孩说的什么,他很清楚。
温辞用马来语回应,“撒谎的孩子不能再留在他身边。”
女孩面露惧意,极力反驳。
“先生,我真的没有给秦先生任何东西,请你不要开除我,拜托了,我很需要这份工作。”
温辞柔和一笑,却没有再理会她。
魁梧大汉理解温辞的意思,将她带了下去。
第二天来人送餐,秦宁发现送餐食的人不是往常的女孩,换成一个更小的孩子,是个哑巴。
对方不会说话,甚至不敢跟秦宁搭话。
他放下午餐,匆匆离开。
秦宁轻抿着唇,眼睫垂落,明白温辞这是什么意思。
又过了几天,温辞忽然到来,他似乎有些疲倦,进房间时,眉宇间透露着一丝疲惫。
秦宁看着他对自己温柔的微笑,依然无动于衷。
温辞太让人捉摸不透,心思深重,秦宁本能的不喜欢接近他。
温辞轻轻一笑,“阿宁,想出去散步么?我带你出去。”
秦宁不知道他又想做什么,干脆任由他安排,跟他离开这间呆快一个月的卧室。
室外温度很高,从空调房出去,秦宁适应了一会儿,勉强能接受。
他对紫外线过敏,温辞说的带他散步,也只是在室外走廊游荡,走廊两侧绿树成荫,遮挡烈日,隔绝大部分紫外线。
温辞在出门前,解开秦宁脚腕的金属链,方便他行走。
烈日当空,秦宁自然不会作死逃跑,否则没离开这个片区,他大概就能起满身红疹子。
温辞也知道秦宁的顾忌,这才放心带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