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故作卑微,却从来没有弯过骨头,语言上在恭敬,脸上在讨好,却从来都只是自己,没有一点当奴仆的样子;她只有一个朋友,起了个很特别的名字,叫人,那是只通体雪白沽蓝色眼眸的狼,她却偏说那是狗,每天吃在一起,睡在一起,让人既害怕又嫉妒。
到现在,我仍清晰的记得,她离开时,曾对我说过的话,她说:你这个人不但不讨人喜欢,还有很多的低级趣味,既彰显了你的弱智低能加白痴,更升华了你变态愚蠢加幼稚。你觉得自己的一张大饼子脸上,抠出了两个洞就是一双美眸?其实就是两只半瞎的窟窿!还好意思总拿自己的脸和别人比较,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的可比性在哪里?明明就不是同类,你何苦争芳斗艳?若真想一较高低,就去找头会照镜子的公猪,但请注意,一定要与其屁股进行比较,若比嘴脸,我现在就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你们虽然是近亲,但它的鼻子真的比你好看。话我就不多说了,你就裹着自以为光鲜靓丽的皮囊,洋洋得意,无比臭屁吧,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自己脸上的那三层皮革,不过是做鞋垫的废旧材料,上不了台面的脚下货!
沉默,沉默,谁骂人这么有水平?真是需要诗词歌赋歌颂一番,留做后世参考。
桑渺低低笑道:“她的话倒也灵验,自从遇见你,我才真的懂得,什么是鞋垫的废旧材料,上不了台面的脚下货。一直不遭待见的我,却甘愿无比的任你玩弄。也许,她与我不同的是,我作弄她,她恨我。而你作弄我,我却喜欢你,这也许就叫报应。
喉咙里涩涩的,心里乱糟糟的,脚动了动,手指勾了勾,嘴唇扯了扯,经历了思想的决斗,我还是决定说:“对不起……”
“对不起……”
两人齐转过头,异口同声的说,彼此的气息落在对方的唇上,才感觉出来我们离得如此近,我不安的往后轻挪一下,他忙伸手攥住了我的胳膊,两只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我。
半晌,我笑了,说:“我原谅你。”
他也笑了,笑得一脸欣慰与兴奋:“我一直想与你说此事,却怕你以为我知道太多,更不愿意待见我,也怕提起过往,让你更讨厌我。我总以为,我对你好,你慢慢就会忘了……忘了我曾经的伤害,但就连我自己都忘不了,你又怎么可能忘?我一直想和你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如果那时候我能帮你一把,也许,今天一切都会不同。现在我终于说出口了,自己都觉得轻松很多,你不再记挂着我的不好,才能看见我的好,不是吗?”
我笑道:“桑渺,今天你有心道歉,我就再给你提个醒,你我的渊源可不只在剑庄那几回合的恶斗。”
桑渺有点傻,想了又想,仍旧疑惑的望着我。
我学着他当初的样子,自信满满风雅仙姿的抚了下长发,贴近他问:“我美吗?”
桑渺呼吸一滞,点了点头:“美,好美……”
我作势扬起手,抽了他一鞭子,嘴里还形象的配着音:“啪……”然后呵呵一笑,退开身子。
桑渺的嘴大张,半晌才转过弯,回过神,问:“你……是那个啃包子的乞丐?”
我哈哈笑着:“怎么样?我的人生阅历比较丰富吧?皇宫住过,乞丐混过,与狼打过,和人睡过,咳咳……那个,大概意思如此,我这人就是太有才,出口成章,你只听前三句总结既可。”
桑渺的手指抚上我的脸,指端在微微颤抖,猛地将为揽入怀里,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你打我,抽我,都报复回来,好不好?”他拉起我的手,就往自己脸上糊。
我忙抽回手,却见他自己打算动手,忙反扑了过去,扯住他的胳膊,劝解道:“好啦,与你说说,就是不放心里了,其实我也满小气的,事情这么久了,还记得,嘿嘿……也算是头脑灵活记忆力好吧。不过话说回来,我倒不是嫉妒你甩我一鞭子,还打过我一个嘴巴子,但你真的不应该让马儿踩了我的rou包子,那可是我一天的口粮啊!
安啦,安啦,不过,后来我也挺不地道的,没少戏耍你,这事就算咱俩扯平了,从此我们两不……”
“别说两不相欠,别说!”桑渺反手抱住我,急切的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我被他抱得有点不自然,就像在自己老公面前,与别人谈情说爱那般,推了推他,又推了推,我妥协道:“好,我不说了,算我欠你的成不?”
他抬头,问:“你欠我?”
我点头:“欠你的教育费,欠你的八十二瓶露水,都是我欠的,成吗?”
他微微一愣,欣喜笑了,就像得到表扬的小学生,喜滋滋的。
推开他,重新倚靠在柱子上,问:“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
他的眼在黑暗里变得霍霍明亮:“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好像是从眼神中,和你骂人的方式中,一点点肯定的。你当时骂我的用词里面,有些我都不懂,可后来和你相处久了,那些我不懂的词你也经常拿出来骂人。好像就是这样,一点点的,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