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行下马,再将她接住。
她已经在京城许久,上次出远门去的还是干旱缺水的西北,难得见到这样的山水宜人景色。她走到了水边,见那溪水清澈无比,忍不住蹲下身来,捧起一捧。
本来还想问问谢昉这溪水能不能尝尝,一转头却发现他们那匹马站在她上游,一个低头饮了个痛快。
她皱了皱眉,还是就洗洗手吧,不要和马在一个槽里喝水了。
三月的西南风已经暖意熏人,但是这溪水还是有些刺骨的寒冷,她借着这一点冷清醒了过来,这才站起身。
“我准备好学骑马了!”
“好,自己上马会不会?”
“太小瞧我了吧?”沈芳年志得意满,将两个袖子一挽,自己踩着马镫,轻轻松松的坐到了马鞍上,转过身来向他炫耀。
她背对着倾斜了一些的太阳,阳光在她的发丝间投下金色的影子。
谢昉却没表扬她,只是走到马身一侧,拍了拍她的腰,“腰直起来。”
她挺了挺腰,谢昉又抚过她的小腿,“腿不要太紧张,但要微微夹住马腹,脚不要伸进脚蹬太多,不然不好保持平衡。”
她都照做,谢昉这才也翻身上马,坐回了她身后。
“我有一个问题。”谢昉牵着她的手又拽上了缰绳,她忍不住小声问道,“你从前教淑儿骑马也是这样教的吗?”
“……”谢昉沉默了片刻,黑了脸,“没有,你还好意思问!”
她吐了吐舌头,忘了当初是自己大度的逼他们单独去学骑马了。
“缰绳不要捏太紧。”谢昉冷冷道,“让马慢慢走,不必过分控制,腿随着马的脚步微微用力就好了。”
“哦。”她小心的照做,生怕自己做的不好他就会发脾气。
谢昉甩了甩缰绳,双腿轻轻一夹,马就开始缓缓挪步。
“你来试试。”谢昉放心的将缰绳单独交给了她,脚下也放松不再控制。
她秀眉微蹙,一时间紧张起来,只能笨拙的学着他的模样试着微微用力控制马匹,却发现他说的微微用力,对她来说就是较为用力了。
好不容易让马能继续平稳的走直线,她牵着缰绳的手掌心就已经出了好多汗。她小心翼翼的转过头,问道:“怎么样嘛?”
“不错。”谢昉淡淡道。
“你还在生气啊?”她将缰绳一摔,任性起来,“你这师傅教学态度太差,我不学了!”
“这还叫差?你应该问问那几个兔崽子,平日里我是怎么待他们的。”谢昉笑出声来,重新拾起了缰绳,本来也没对这大小姐的耐性有什么过分的期许。
“那也不一样啊!”那些兔崽子也没嫁给你啊。
“是,是,我又错了。”谢昉越来越觉得自己快要没脾气了,“那你还学不学?”
“当然了,再给我好好教一遍!”她的倔脾气又上来了,可不能半途而废。
谢昉只得又帮她悉心讲解,又小心牵马让她自己在马上尝试,眼看太阳即将要西沉,他才重新上马。
“呀,这下会不会要走夜路才能道驿站了?”她看着青山渐渐遮住太阳,担忧道。
“想不想试一次快马?”谢昉忽然提议。
她睁大了眼睛点了点头,她坐过很多次马背了,可才没试过策马狂奔的感觉。
“坐稳了,抓紧了。”谢昉嘱咐她后,扬鞭策马,马啸飞奔起来。疾驰中,她银铃般的笑声同风声一同传到他耳朵里,终于让他今日的教学有了一些收获。
“这样可还畅快?”谢昉在她耳边轻声诱惑道,“其实,有很多事情就如同骑快马一般,若是信马由缰,少些顾虑,才能体会到更多的真趣味。”
沈芳年在颠簸中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他,她听懂了他话中之意,不就是贼心不死吗?
他们一路飞奔,在天色大黑之前赶到了东平州的驿站,方才还在马上快活得不行的沈芳年,下马时才发觉,自己的腿好酸,腰好累……
“今天才真是该早早休息了。”谢昉也有些自责自己思虑不周,吃过晚饭帮她按摩了一阵,估计也不怎么奏效。这下真的是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了,他光想着逗她开心,却没想到她初学骑马,定会受些疼痛,竟然还提议一通飞奔。
果然,翌日早晨,她便觉得昨日用来骑马发力的整个双腿内侧的rou都是疼痛紧绷的,即使秋瑶已经在马车上铺了好几个软垫也没能缓解些。更可恶的是那些不明就里的下人,不想想夫人是骑马累着的,倒是偏偏往歪处想,纷纷劝谢大人路途劳顿,还是节制些吧。谢大人欲哭无泪,我还什么都没机会做啊。
接下来几日行程,她慢慢的缓了过来,偶尔也会再从马车走出来和他学骑马,不过这次知道了,要循序渐进。
出发后的第八夜,他们宿在彭城驿。第二天太阳高照时,沈芳年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睡饱了觉自然醒来。
不对,每日他们都是披着晨光便启程的,难道是她起晚了,是不是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