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沈芳年抬眼望去,都是一些年纪不过十六七的半大少年,一脸青涩,想来也是刚刚在锦衣卫任职不久,竟然能甘愿追随谢昉,也是离奇。唯有两个年纪稍长,看上去有些成算,应该和那些年轻人不是一拨。
“这便是内人。”谢昉又向那些少年介绍。
武官百户们纷纷同她行礼,她也深揖回礼。
一个机灵的嘿嘿笑道:”谢夫人不必多礼,谢大人说我们是同僚,那是抬举了,其实自我们几个进了衙门,一直是他带我们入门,就像师傅一样,如此说来,我们还该称呼您为师娘才是。“
“是,师娘好!”
“这……”沈芳年傻了眼,自己怎么突然就涨了辈分?她只好转头向谢昉求救。
“你们这帮兔崽子,不许瞎叫!去前边上马等我!”谢大人开心又有点不开心,平白把爱妻就叫老了。
轰走了这帮兔崽子,谢昉清了清嗓子,又重新介绍那二位,“芳年,这二位也是同僚赵大人,郑大人,我们向来交好,不过去了南京便在兵部做事。”
沈芳年了然,便再次落落行礼,“妾见过二位大人。”
知道谢昉还有话和夫人说,二位大人也很识趣:“谢夫人客气了,那我们也先行一步了。”
谢昉扶着她上了马车,一边道:“那群兔崽子说的没错,你不必对他们太客气。”
“嗯。”她点了点头。
“此行让秋瑶陪你,我须同他们一起。今日估摸着会宿在涿州,到了驿站我再来找你。“谢昉有些不情愿,虽然比起坐车里闷着,谢大人是更喜欢骑马,但是比起和一群臭男人骑马,他更愿意在马车里抱着夫人。
“嗯。”沈芳年没看出他的憋屈,乖巧道,“你快去吧,再磨蹭下去,天黑都到不了驿站了。”
谢昉嘴角绷得微微向下,不情不愿,飞速的揽过她的肩膀在她侧脸上亲了一下,这才下了马车。
他一步一步走向了马,心中却想着,这一路上,必然有圆自己心中所想的机会!
车队出了城门,上了官道,一路南下。
两京之间的官道主要有三条,他们走的是河间府到彭城再到凤阳的这段,第一日走得顺利,傍晚便宿在了涿州驿。
赵、郑二位大人也是携家带口,妻室都是安静的妇道人家,坐了一日马车马车皆是腰酸背痛,郑夫人还带着个襁褓婴儿更是辛苦。同沈芳年简单的互相见过礼,一同用了晚饭便各自回房歇息。
沈芳年虽然稍微比她们好点儿,一日下来却也不是不累,回到了房间简单的梳洗,也没等到谢昉回来,便已经沉沉睡去。
第二日,谢昉负责叫醒她,又开始赶路。
因为身负皇命,一行人赶路速度不慢,第三日傍晚便到了河间府。
河间府素有“京南第一府”之美誉,人杰地灵,物产丰富,交通连接南北,驿站也比之前那些小地方的舒适许多。
一如前几日,女眷们吃过晚饭各自安歇,沈芳年睡后也不知谢昉是何时回来的,也未曾在意。
只是翌日继续出发,半途歇息,沈芳年同二位夫人一同下车乘凉时,却听到了令她瞠目结舌的消息。
“哎,郑夫人,谢夫人,听说他们昨夜又去喝花酒了?”
喝花酒?还“又”???
☆、学骑马
赵夫人状若平常,似是随口问道:“哎,郑夫人,谢夫人,听说他们昨夜又去喝花酒了?”
沈芳年一时咋舌,愣在当场,就听到抱娃的郑夫人抱怨道:“可不是嘛,我们家那位直喝到二更才回来呢。”
“我家赵大人昨夜回来时都醉得很了,我还起来扶着他吐了两次!”
“哎,不就是这到了河间府的大地方,几个人一凑便又忍不住寻欢作乐了?”
“只是他们通宵达旦的玩乐,转天还要赶路,我是怕我们老赵身体吃不消啊。”
“可不是,我们也该劝夫君节制些才是,否则累伤了身子,到时候不还是我们伺候吗?”
沈芳年看着这二位夫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稀松平常的抱怨,顺便还分享着做贤妻的心得,真的是,一句话也插不上。
正傻着眼,却被郑夫人点名:“哎,妹妹,你们谢大人昨夜何时回来的?”
“呃……”她睡得实,哪里知道谢大人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这倒提醒了她,今日早晨起床时,她似乎确实在谢昉的衣服上闻到了酒味。
“瞧这傻妹妹,被气着了吧?”赵夫人扶着她的肩,同郑夫人相视一笑,“也是,你们新婚不久,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吧?”
“男人嘛,总是逃不过这酒色之惑的,只要他不把那些东西招惹回家,咱们就该庆幸了。”
沈芳年忍着怒气,表面上和顺的微笑点头,轻声道:“两位姐姐说的对,妹妹今日是受教了。”
这一天接下来的半段旅程,谢大人有些察觉出不对了,每每他放缓了马的脚步,只为了到她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