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了唇角残留的糖渣,随后随意的就吮了下自己的手指。
若是四周没有那些扎人的眼光时刻煞风景,该有多好?谢昉叹了口气,对她道:“送你回家吧。”
沈芳年虽然吃得愉悦,却也不是没发现那些尖利的笑和指指点点的手指。
“好啊。”她转身对谢昉甜甜一笑,便迈步向前。
谢昉和她保留了三步的距离,眼神中散发出了阵阵杀气,令那些嚼舌之人纷纷后退。
沈芳年走出去十来步,疑惑的回头看向他,“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
她转身的时候,裙角翩翩得很好看,她转身的时候,看向他的眼神仿佛四周的闲人都是透明。他岂敢不从,赶紧快步赶上。
她自然得仿佛天经地义,拉过了他的手,十指紧扣。她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道:“方才也没见谢大人害羞呀?”
谢昉一声不吭,依旧专心用眼神杀死每一个尖利嘲笑、鄙夷嫉妒的人,牵着她的手便没再松开。
☆、婚礼
过了正月,纪煜终于如愿迎了谢芫姬入东宫。自此,谢宅内便少了个时常爱生病的娇小姐,不过好在也冷清不下来,公子马上就要娶少夫人了。
二月初六这一日,沈府中是有条不紊的忙碌。
起先,袁夫人倒是十分担心,他们两个人的事情起先便惹得这么多非议,若婚礼的时候出了大乱子可怎么办。不过她却是想多了,皇帝的圣旨赐婚,平日里议论几句还好,若要说阻止他们成婚,还真没人敢。可另一方面,平日里谈笑有鸿儒的尚书府门前今日门可罗雀,却让她着实叹了口气。
不过这小小的Yin霾没能阻挡袁氏见到侄女整装后的欣慰。
周身嫁衣的正红颜色将沈芳年的脸颊映衬得娇艳中带着端庄,一颦一笑间俱是风景,举手投足间仪态万千。
沈慈正打眼瞧着,让秋瑶帮她最后整理着戴歪了的步摇。袁夫人看到凤冠霞帔的侄女儿也红了眼眶。
沈芳灵围着她打转,“姐姐真漂亮!芳灵也想做新妇子!娘,我什么时候才能成亲?”
袁夫人刚要拍拍女儿的头叫她别在这添乱,就听见外面吵嚷起来,婢女高声道:“新郎都到门前啦!”
袁夫人暗暗皱眉,仿佛来得比正常来算早些啊。她有些慌了,同秋瑶赶忙收拾着,沈芳年也忽然手忙脚乱起来,却不知道自己要忙什么。
“别急,你二叔还等着你去行礼呢。”沈慈拉住侄女的手,提醒道。
袁夫人闻言也刚想了起来,掩面轻笑,“是啊,他一早便穿戴整齐坐在厅堂上了,我看你若不去行礼。他可要坐到地老天荒了。”
沈尚书正襟危坐,心里有些憋闷。今日沈府嫁女,他的同僚好友来贺他的竟没几个,可见平日里这些人虽然迎来送往的勤快,对自己却并非真心。
正生着闷气,一阵环佩叮当,是沈芳年前来拜别。
袁夫人坐在了沈泰身边,沈慈站在了哥哥身侧,共同受了沈芳年的大礼。
“芳年年幼失怙,幸得二叔、二婶不弃,待若亲女,悉心照拂,才能长成至今,请叔婶受芳年拜谢。”
沈泰清了清嗓子,准备像寻常人家中的长辈一样为出嫁前的女儿送出最后的教导和训诫,“今后作他家妇,要时刻勤谨恭敬,侍奉姑舅……”
说到这,沈泰发现了不对,话音戛然而止。沈慈和袁氏都面露尴尬,沈芳年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她是有个公公,哪里有婆婆呢?
“芳年,不许笑!”沈慈教训她。
沈泰打算继续,“咳咳……那个……我说到哪了?”
想了又想,沈泰打算破罐破摔!凭什么他嫁侄女还得劝她孝顺谢崇礼啊?
“芳年,你给我记着了,到了谢家也别太委屈自己,该硬气的时候别忍气吞声,你懂我的意思吧?”沈泰没说出来的是,最好拿出你在家里对我的劲头,趁早将那老匹夫气死才好!
沈芳年抿唇忍笑,虽然也不会这么做,但是为了让二叔顺气儿,只能答道:“芳年受教了。”
“芳年,别听你二叔胡说!”沈慈也忍着笑意,也要劝一句。
袁夫人补充道:“就是,你二叔是高兴坏了,胡言乱语起来。今后你们夫妇一心,过好日子便好,快去罢。”
她再次拜过亲人,也是红了眼眶,终于戴上喜帕,在秋瑶的搀扶下上了花轿。
五感中最重要的视觉被一片火红侵占,她觉得自己一直都在云里雾里一般,头脑也不甚清醒,对摘下喜帕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混混沌沌的。
她只记得进谢宅门的时候,谢昉亲自为她弯腰摆下了一个马鞍,她恰巧能在喜帕下方的缝隙中俯视他的笑脸,自己也笑了。
沈府一片清净,谢家却是人满为患,想想也不奇怪,谢崇礼家的喜事,那些同党的臣子焉有不来恭维贺喜之礼呢。吵吵嚷嚷的人中,总会有些细微的刺耳议论声,可她真个人已经是晕乎乎的了,那里还有心情管那些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