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家医疗机构,专攻心脏科,条件只有一个,全力医治好伟。
伟猛咳了几声,好容易才缓过来,他不能死,他的命再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了。
尧肇天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手紧紧地攥住那块玉片,上面有他熟悉的一个刻字——“文”,而现在,背面出现了一个新的刻字——“语”,这块玉他自简舒文消失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可想而知末语是多么珍惜它,如今,时隔几十年,再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情绪顿然失控!
“咳咳咳……我想,小语或许想将这个交给你……咳咳……尧先生,或许你不相信,末语来过了……”
伟陷入了回忆,而尧肇天则是吃惊地看着那个满面温柔的男子,一时难以置信地呆怔在那里。
“小语是个温柔的人,虽然看起来很冷漠,但她总是默默地为人着想,她总是守着自己的本分,那日遇到她,才知道她竟然完全不知道游乐场是什么,我看着她徘徊在那个过山车下,在旋转木马那里观看,踟蹰不定,即使我那时还不认识她,但我已经决定,这辈子一定要好好爱护这样单纯的她,我……很爱她……”
尧肇天颓然地坐回椅子上,用手捧着头,一声不吭。
“她很忙,不想让我等,总是熬夜,累成低血糖,也从来不说,她会做饭,很有家的味道,可她的动作很不熟练,她说,没有人要吃她做的饭,可我觉得那是他们没口福,小语懂很多东西,也会弹钢琴,可她喜欢听我弹,说是听起来很温柔,可是我觉得她的眼睛最温柔,我可以看到它们背后的关心和纯粹……”
伟摸着那只末语握过的手,仿佛那日的冰凉仍在上面,“小语回来的时候,没有怪我,只是对我说对不起,我那时才明白,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只是她不说,从来都不说,可小语也没有怪过你们,小语曾经说,她很幸福,幸福……”
伟戚然地笑着,温热的泪滑落眼眶,“被欺骗的幸福啊……生活在谎言中的幸福……尧肇天,不要让我再看见你,那块玉是小语给我的,但我明白她其实只是想完成她母亲的梦想,你走吧……”
尧肇天抬起头,眼睛红肿,布满了血丝,面色冷肃,定定地看着一脸平静的伟,“你……到底是谁……”
伟别过头,闭上了双眼,不再看尧肇天,语气淡淡的,“我想,你应该对莫克家族不陌生吧……也难怪你查不出来……”
“意大利黑手党?!”
尧肇天瞪大双眼,半天没缓过神。
“我不计较你暗算我的事,那是因为你是小语的父亲,那个配合你的人我已经让他祭了小语,但我不想原谅你,所以,走吧……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我怕我忍不住杀了你……”
病房再次恢复了宁静,只有机器的声响不停地在房中回荡,伟睁开眼,看着窗外步履蹒跚的身影,眸中尽是冷漠,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当初……
大定(上)
一路上末语都没有怎么说话,只因为她几乎都在昏睡中,在地牢里,她拼着最后的力量用了“咒杀”,即使不会折寿,也损了她身子的元气,可末语睡得并不安稳,身上的伤好的也很慢,被针穿透的脚还无法下地,一天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是待在马车里,被岑天小心地抱在怀里。
“天,现在到哪了?”
“语儿,别急,快到边境了,到时找家客栈先歇歇吧……”
岑天动作自然地拿过一边的热毛巾,替末语擦了擦脸,又端过茶水喂末语喝下。自从诏国皇宫里出来,两人便默契地互相改了称呼。
“我与诏蓉说好了,你不再是暗了,从今往后,只做岑天,可以吗?”
末语的声音柔柔的,很低,她的声带还是受了损害,服下“禁”的副作用此时全部都显现出来了,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无边的疼痛每天都要侵袭一次身子,每到那时,岑天的怀抱就格外的紧,甚至会疼,但奇怪地,这会转移些许末语的注意力,而末语只会被那双深邃黑眸中的疼惜淹没……
马车猛地一顿,因为岑天稳稳的怀抱,末语没有感觉怎样的晃动,不一会,一张平凡无奇的脸出现在了马车门口,是青一。
“主子,津国边境到了,要通关文谍……稍候……”
青一是在岑天和末语刚出皇宫时遇到的,该说,青一早已等候多时,对于青一轻信青鱼所言而纵容背叛的事,岑天不是没有怒火的,一想到自己差点亲眼看到末语被杀,心头的怒意便无法止住,但青一的本意并非为了背叛,情有可原,末语得知后,也仅是淡淡一笑,便顺了青一,让他跟随左右。
“还在想青一的事吗?”
末语轻轻地开口,伸手抚上岑天的有些消瘦的脸颊,眸中微有涟漪。
“他实在糊涂,更差点害你……”
末语的手指覆上岑天温热的唇,淡淡地笑着,“只要害的不是你,你便可以继续做他的主子,有他在,我放心,他青一,不会背叛你……这就够了……”
岑天没有说话,马车里只有两个人轻微缓和的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