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低头拉开车门,跨了出来
今天穿得倒是休闲,板鞋白的很耀眼。
他似乎是要去路边的小商店买烟,刚迈了两步走到车前,似有所感,回过头来。
周璘也没冲他招手,只平平淡淡地抬了个下巴。
他看着她,挑了下唇角,转身朝这边走过来。
车流断续,中间隔了段儿空隙。
成九叹大步过了马路,停在她身前:“没去吃饭?”
周璘仰着脸看他:“你怎么知道在这儿?”
”算的,”成九叹说,往后面看了看:“你那个……师父呢?”
”别跟我宣扬封建迷信,”周磷笑着:“什么时候来的?”
成九叹说:“这种问题的标准回答就是刚到。”
周璘又问:“那你怎么没走呢? 都说了他送我。”
"正要走,”成九叹说着,没忍住抬手往她头发上按了一下:“突然来了个大惊喜。”
周璘低头摸摸肚子:“惊喜说她饿了。”
“带你去吃饭,”成九叹也笑起来。
往车边走了没两步,他没忍住似的:“他这人出尔反尔啊。”
“就是说呢,”周璘左右看着车:“一点都不守信用。”
又补了句:“还是个抠门。”
成九叹拉了她一把:“以后少跟他玩。”
周璘乐了:“我们那是工作。”
两人坐进车里。
上次天晚也没注意,这次才发现,门把手上系了个小挂件。
是个跟车画风挺不搭的小十字绣,是个心形,有些年头了,边缘都泛毛边了,颜色也褪了些。
周璘熟悉得很,她还记得当时绣的时候,手指头还被扎破了。
她把安全带扣好后,捏起来看了看:“这个还留着呢,丑得赛西施。”
成九叹边扭着脖子往后看,边把着方向盘把车开出停车位,嘴里说着:“所以挂着辟邪么。”
周璘笑起来,把小十字绣拉高了,一松手,看着它晃晃荡荡:“另一个呢?”
“在这边,”成九叹说,又问:“想吃什么?”
“饭,”周璘说。
成九叹看了看她,一点都不心虚地问:“刚才你们准备去吃什么?"
周璘说:“山珍海味啊十全大补啊什么的。”
"我带你去吃十一全大补,”成九叹笑着说。
周璘摆弄着CD,按了个歌儿出来:“我发现你现在很争强好胜啊。”
成九叹说:“我一直很争强好胜,只不过以前你没给我表现机会。”
周璘舒舒服服地窝到座椅里:“那是,我把你的竞争对手全消灭在摇篮里了。”
“以后我自己来,”成九叹笑了一下。
消灭……我师父吗?
周璘想,她说:“还去行行跟万野见面的那个店吧,有点想吃那个小汤圆。”
“好,”成九叹答应。
赶上节假旦,又正是饭点,店里人很多,包厢紧俏。
倒是在半开放走廊那里多加了几张桌子,只并了壁灯,桌上全凭蜡烛照着,影影
绰绰的,还挺浪漫。
服务员把他们带到其中一张桌子上:“两位坐这里行吗?”
周璘同意,她觉得坐这儿比坐包厢里好玩多了。
等菜的功夫,周璘想起个问题:“你跟万野是怎么认识的?”
许是映着烛光,成九叹的眉目很柔和:“前几年,有段时间我爸病得挺严重,医院
都要束手无策了。听人说有个这方面的专家很厉害,治好过相似的病例,但是出国了。我就去国外找他,人不见我。我在他们家附近守了好几天,遇上万野,他帮了我。”
他顿了顿:“我爸这条命,可以说是他给救的。”
周璘有点惊讶,想想成九叹当时的样子,又有点小心疼,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正好服务员端着菜过来了。
上齐了之后,成九叹拿勺子给她盛了碗小汤圆。
她吃着,成九叹的手机来了电话。
他看了眼:“我爸。”
老成先生身体好了后,又恢复了中气十足:“你做什么呢?
“吃饭,”成九叹说,看了看对面的周璘,又笑着做补充说明:“跟周璘。”
“真的假的?"老成不太信:“小周璘还能跟你吃饭么,别打肿脸充胖子啊。”
周璘在这边笑起来,成九叹说:“听到声音了么?”
老成哼了一声:“谁知道你是不是找了个听着一样的,跟人瞎鬼混。”
他想了想:“你发照片过来,让我验证一下。”
成九叹看向周璘,她点点头。
一张照片发了过去,老成对着放大看了一会儿,贼贼地笑了。
他想了个借口:“谁知道你是不是拿以前的照片糊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