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罐可乐出来敷在脸上,一会儿又嫌可乐太冰,跑到水池边冲可乐罐子,来来回回折腾半晌,黎海一直面对着那一锅辣子鸡。
恒泽觉得今天这人有些奇怪,搁从前,他肯定要炫耀一番,顺便吃些豆腐。想想又了然了,毕竟他现在也是有了伴儿的人了,肯定要规矩些,这样子,还真是动了真情了!
那你还往我这儿跑什么?
踌躇片刻,恒泽见菜也闷得差不多了,抽了双筷子出来,伸手就往锅里戳。
“你慢点!烫!”黎海转过身拦他,终究还是没握住恒泽的手,眼睁睁地看着恒泽把饱含着沸腾汤汁的鸡rou扔进了嘴里,然后迅速吐出来,打开可乐往嘴里灌。
可乐罐才被恒泽翻来覆去半天,喝完几口后里面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冒,洒得他一身加一地。
含糊地说了句“你怎么不拦着我”,恒泽又一次回到了卫生间——可□□过薄毛衣黏在内衣上,怪难受的。
等恒泽收拾好自己顺便把衣服扔进洗衣机出来,黎海已经把厨房都收拾好了,桌上六菜一汤,论Jing致不输被称为本市第一食府的霄楼,恒泽琢磨着这是鸿门宴呢还是分手饭。
黎海见他出来,上下打量了一番,还没说话,就听恒泽问:“你来干嘛来了?”一边抄起筷子挑了点菜出来尝味道,一点也不记得才吃过的亏。
敢情自己当了半天的大厨,这当事人一点儿没感动,还真把人当大厨了。黎海苦笑:“你过生日啊。”
恒泽是个忙人,脑子里从来没什么生日的概念,倒是黎家上下年年记得清楚,每年都要为了他的生日小聚一番。今年母亲还没和他打过招呼,恒泽自然也不会想到是过生日。他怀疑地看向黎海,似乎是要听他继续说下去。
黎海看他的表情就猜到了七八分,问:“妈没给你打电话?”
恒泽摇头,坐下来就开吃了,没吃几口,又问:“我过生日,关你什么事?”
黎海一愣,他是个粗人,即使是他和恒泽最好的时候他也没有特意花过这样的心思做出一餐饭来,只是母亲今天先给他打了电话,说是通知不到恒泽,让他喊恒泽周末回家吃饭。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恒泽是这周六的生日。前两次他乱发脾气之后就一直存了心思要和恒泽和好的,只是找不到时机和方法,讨教过了身为情场高手的好友莫雍,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你过生日,我当然要给你庆祝。”
恒泽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没太在意地点了个头,忽然想起来似的问:“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吧?”
“妈叫你周六回家吃饭。”黎海忙说。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恒泽正奇怪自己都记不住的事情黎海怎么能记得呢。
只是这人花了这么多的心思就为了给自己过了生日?恒泽抬起眼打量黎海,这人明明刚才还眼睁睁地看着他把滚烫的食物扔嘴里都不带吱声的,男男授受不亲还是怎么的?
“周六你也去?妈怎么不直接跟我说?”恒泽确信事情没这么简单,问道。
“当然去。”黎海忽然想起母亲在电话里的嘱咐,说是要他趁着这个机会也和梅浩然好好相处,别搞那些有的没的,不过这些话没必要让恒泽知道。
恒泽见他不说,也不再多问了。
吃完饭,恒泽餮足地靠在椅子上,眼睛尤望着桌上的菜——这世上再没人做的菜比眼前这位大厨做的更合他口味了。
恒泽吃的开心,黎海却是心不在焉,比起这些菜来,他更想吃掉坐在对面的那个人。
“饭吃完了,你还留下来洗碗?”恒泽注意到黎海停了筷子,问。
黎海当然是不会洗碗的,恒泽也不是没注意到他的眼神,只当这人又到了发情的时段,他这几天工作得天昏地暗,要不是美食当前他早就睡着了。得赶紧把人给撵出去,省得他乱发情。
“洗碗?”黎海摸不着头脑。
恒泽懒得和他兜圈子,又问了一遍:“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没有就赶紧滚蛋。
黎海想着莫不是恒泽在和他找话题?两个人一个是社会菁英律师,一个是没什么文化的退伍流氓,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在一起的时候除了人类的基本需求,几乎没什么交流。
既然人有心找话,咱就一定得表现表现不是?黎海想起自己干的那些破事儿就知道恒泽一定是不爱听的,正犹豫是不是干脆扑上去吃干抹净省得这么多破话,恒泽突然问:“是不是你和梅浩然那事儿?”
黎海“嗯?”了一声,恒泽就知道多半是这事儿没跑了。
他颇不以为然。自从见到母亲对梅浩然那态度,他就知道这是个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多大点事儿。”恒泽本想说娶就娶呗,又觉得他说这话没那么简单,既然他是为了这事儿来的,还摆了这样的低姿态,那必然是有求于人的。
能求什么呢?恒泽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当然是找挡箭牌来了。他和那什么蒋卿正打得火热呢,当然不想和梅浩然结婚。那小年轻一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