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处的信后,撒切就会被关起来,直到……直到一切事情终了之后。
瑞尔希望撒切能永远陪着自己,即使面对撒旦,但他不舍得,只好让撒切永远将自己记住,随着一切事情落幕,菲利普叔叔会把所有都告诉撒切。像撒切这样的人肯定会为他难过。
瑞尔的计划很完美,他为自己骄傲,直到管家冲进书房,告诉他在地窖发现了那几名原本应该跟随撒切一起离开的护卫的尸体。他仿佛提前面见了死亡。
他猛地从椅子里站起来,又狠狠摔回去,他的心脏就像被子弹穿破的玻璃一样,蛛网状的裂痕在上面蔓延开来。
他想,这样也好,撒切陪着他,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瑞尔无法露出笑容,他颓然靠在椅背上,就像被巨石压在胸口,难以呼吸。假如可以,他更希望撒切能活着,这个世界上还会存在一个他难以忘怀的牵挂,那么他就可以顺着这份爱来寻找撒切。
即使成为鬼魂。
……
chapterⅩⅥ
如果在今天之前有人拦住撒切并问你信不信鬼神信不信有转世这种说法,他一定只会塞给他一个硬币然后告诉他好好找份工作不要装神弄鬼了,但是今天之后,或许撒切就会像见鬼——比见到鬼了还可怕一样看着那个人同时担心他是不是会读心术这种神乎其神的东西。
明明在这个城堡才呆了一个多月,每天除了拍戏就是拍戏甚至连偶尔休息的时间也显得十分奢侈,但他现在已经十分清楚从房间去往花园的道路,也可以随便行走不再担心迷路。
“他”曾经在凌晨时分推着小餐车从走廊经过,在太阳刚刚升起来时捧着一束漂亮的玫瑰花插进书房的花瓶里。在冬天的下午踩着灰白的雪层从花园的一端跑到另一端只为了追Jing力过剩的牧羊犬。也试过在冰冷的晚上睡在温暖的被窝里,身旁还有另一具体温温凉的身体,彼此手指勾着手指。
一切都太过真实了。
撒切无法也不能够否认那个懦弱的男仆就是他自己,单纯的一个梦境不可能那么详细。
可是——
撒切又不想承认,如果他是那个男仆,那瑞尔算什么?他的主人?现在还会存在这种滑稽的关系吗?而且他还算是人类吗?他从未变过,也没有失去记忆。
梦里,也可以说是回忆中那种感觉太过清晰了,碧绿双眼中漾着的泪水,苍白唇边的浅笑,以及那一声声在寂静夜晚中深情的“我爱你”。
撒切内心悸动,他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去见瑞尔。
瑞尔身体不舒服,正在卧室里休息,他是很少生病的——虽然他的外表看起来十分虚弱。现在的他也不会拥有病痛。
厚厚的窗帘紧密的合起,瑞尔依旧能听见从中庭传来的导演暴怒的咆哮。
瑞尔很痛苦,坐起来沉默地盯着窗户方向,随后又觉得这样太过傻气,又默默地躺回去了。他的睡眠状况从来都没有良好的时候,以前是因为忙碌的时间太多,现在则是空闲的时间太多。
管家进门时瑞尔还是躺着的,被子拉到胸口双手交叠在小腹处,看上去就端正的不像睡着的样子。
果然,没等管家把门轻轻关上,瑞尔就睁开眼睛不耐地长呼一口气,坐起来靠在床头,金发被牙的凌乱,他烦躁地将头发抚顺。
瑞尔接过管家递来的温水,因为温度差异的缘故玻璃杯内壁起一层雾气,稍微轻晃杯子,那ru白的雾气又会被漾起的水波洗去。
就这么握着杯子,也不喝也不放下,外面吵闹的声音也小多了。
“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瑞尔。
管家回答:“大约一个星期后。”
“哦……”瑞尔淡淡地说,“真快。”
“不过走了也好,省的我天天想着。”自嘲一笑,将杯子原封不动又递给吉恩。
管家知道他在说谁,他侧身将玻璃杯放在床头柜子上,端正了坐姿忍不住说道:“大人为什么总去找他,在我看来——他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原谅我不能明白您在坚持什么?”
“这么多年了,我则以为自己该放弃了,但我只是有些不甘心,难得见到一个和他长得那么相似的男人,可我还活着,他就把我忘了——不,我也不算活着了,没有人惦记我。”
“克林先生,变化很大,如果不是样貌,我也没有办法将他和撒切.克林看成同一个人。大人,请您停止这种毫无结果的行为,我们的存在本来就是不真实的。”管家悲痛极了,身为仆人,他没有资格干涉主人,但刻也无所顾忌,他忍受够了瑞尔这副消极,也不忍心。
“吉恩,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但是我没有办法。”瑞尔闭上眼睛。
管家沉默着,如果近看能发现他眼角的皱纹一直停留在他死亡前的深度,他有过害怕,也早已接受。
“我可以尝试承受孤独,可以选择独自度过每一天,这和从前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我能感觉他最近在改变,每当他用那种眼神——就是那种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