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看越觉得那红莲子手串眼熟。这“连生相思”是当年狐娘带入楚家的,怎么在陆珩的手上?难道是云翳送给他的?何岫脑子里转了几百个圈儿,到底还是没有问出口。
眼见他神情微变,何岫急忙按住他的手,小声道:“是我情不自禁,你,你,莫要生气。好执玉,你要是乱动,咱们就被发现了。”
何岫的手温热修长,眼中饱含歉意神情,呼吸因为紧张而急促,热气喷在陆珩的耳边。陆珩面色依旧不善,身体渐渐紧绷,耳朵以眼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何岫又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耳朵,“我带你去陈三茂那儿,看那个倒霉蛋。”
陈三茂喝的酩酊大醉,睡在床上哼哼唧唧。陈三娘子正在指桑骂槐,“早晚让狐狸收了去,老娘喝出来守寡。”
何岫不耐听,陆珩却突然道:“这陈家怎么Yin森森的。”何岫始惊觉,陈家除了陈三茂这屋子,旁的屋子竟然都黑漆漆的。就连才刚陈茂的屋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暗了下去。都睡了?何岫左右四顾,果然嗅到了一丝腥气。何岫暗叫了一声不好,祭出珠剑执在手里,拉着陆珩就往莲华宫的方向跑。
陆珩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被他护着一路狂奔,还很镇定,“出了什么事?”
何岫背负一人,依旧跑的轻快,“陈家被地狼占了。地狼是一种妖兽,惯于吃人,而后化作那人的样子再继续吃人。我打不过他们,这里不安全,咱们到莲华宫找云翳。”
陆珩不言,抱紧了何岫的脖子。
二人跑了没多远,远远看见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刚才那个同老婆温存软语的陈茂。另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怪物。周身黑气笼罩,瞧不清面目,看气息必然要比这陈茂样貌的地狼厉害。何岫心里咯噔一下。先前一个地狼他都应付不来,这一次竟然来了两个。
他将陆珩放下,“跑!”
陆珩似是没听见,眼睛看着何岫。眼看那陈茂就要走过来了,何岫把陆珩往身后猛的一推,大声喝道:“愣什么,跑啊。”而后,不管不顾的冲上去同陈茂斗在了一处。
何岫本来就是个半瓶子,这个时候又要缠住那陈茂,又要盯防着那怪物,没几下就力不从心,被陈茂压着打,一会身上就伤了大几处,鲜血淋漓。
陆珩似是被吓傻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何岫心急如焚,“执玉,快跑啊。”
那怪物突然咆哮了一声,跃身变成一道黑烟冲着陆珩迎面而来,陆珩兀自原地站着,面无表情。何岫才要转身去救,却被陈茂钳住一只手臂,电花火石之间,何岫手起剑落,只听噼嚓一声,血rou粼粼,生生自断了一只手臂。
陆珩此时似乎才回过神来,带着几丝惊恐几丝不解的看着何岫的断臂。嘴唇动了几下,依稀可辨是个“岫”字。
陈茂犹自不甘心,又欺身上前。何岫心急如焚,无奈陈茂缠的紧,就似猫捉老鼠一样,只缠着他打,又不肯给他致命一击。只叫他如何都近不了陆珩的身。何岫眼看着陆珩被那怪物一击打翻在地,飞出几丈远,伏在地上一动不动。情急之下,真气流动,调起周身的法力,一瞬间,身上的伤口以可见的速度复原,断臂渐渐重生,金光笼罩了全身。那陈茂被金光罩住,捂头无声嘶吼了一声,化作一只巨大的地狼,又瞬间飞灰湮灭了。
何岫知道,他若是动了自身隐藏的妖力,势必要冒着爆体而亡的危险,即便勉强留了一条小命,那渡劫天雷也不会放过自己。仿佛是要印证他的话一般,浓云滚滚而来,遮天蔽月,天雷在浓云后接二连三的隐隐作响。可是何岫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不能看着陆珩死在他眼前。
一声雷鸣,响彻天地,犹如警示一般。陆珩从地上爬起来,不管不顾的冲着何岫飞奔而来,“不要……”呼喊声被天雷压着断断续续听不清楚。那怪物站在原地,周身黑气弥漫开来,直指陆珩的后心。何岫纵身一跃将陆珩护在身后,一指那怪物,“莫要伤我执玉。”
何岫手中金光更盛,天雷在头顶盘亘,轰隆隆似就在耳旁。似是只要何岫动用妖力,就落下来将他劈开。陆珩突然从身后抱住何岫,扳过他的脸,不管不顾的亲在他唇上。何岫本来就是强打的Jing神,勉强使出来的力,被他这么猛的一扑,金光陡然灭了。他心头一惊,再看对面,空空荡荡,那怪物竟然不见了。
云散雷声远,朗月挂浩天。
何岫抖了抖身体,又是一个风神不凡的俊俏郎君。
陆珩神情变幻莫测,眼神复杂,“你到底是谁?”
何岫不安的摸了摸嘴唇,刚才那一触间的心悸似乎还在唇上,“我不是人。”又慌忙解释,“我没有害人的心思。”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陆珩的脸色,“你……”
陆珩神情淡然,“我知道。无妨。”而后突然笑道:“我从前最讨厌狐狸。”
何岫心里一凉,下意识的缩了一缩。
陆珩凤目斜看,看的何岫一阵心酥,“现在最讨厌狼。”
陆珩大笑起来。
二人有说有笑上了莲花山,远远的就见山门处灯火通明。云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