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让纪余疑惑着反问道。
姜琉想说,就是想你。可此刻的气氛太美好了,他怕自己这句话一出口就被挂掉电话。
“就是什么?”听姜琉没出声,纪余又问了一遍。
“想你。”姜琉心一横,“就是有些想你。”
纪余愣在沙发上,没想到后面会接上这么一句。他拿着手机的手很凉,对着听筒的耳朵却很热,姜琉的思念随着他的声音窜入自己的脑子里,占据了所有思绪。
纪余的呼吸声停止了几秒,电话那头只剩下轻微的电流声,姜琉苦笑着叹了口气,心说自己果然把这气氛给破坏掉了。“抱歉,我没想给你压力。”
“不用说对不起,姜琉,今天看到那些照片时,我很不高兴。为我自己,也为你。我发现在看到有人欺负你,针对你的时候,我挺不好受的。不过我还是没想明白,这种不好受是因为我把你当朋友还是因为其他什么。这段时间我故意把自己弄得很忙碌,没时间想或者说不愿意花时间想这件事。因为回了国后我才发现要接受自己喜欢你这件事可能真的很难,不说过自己这关,父母,朋友,社会,都是问题。”
“姜琉,我说会好好想给你答案,我食言了。”
纪余垂着脑袋,嘴角全是嘲讽,“我头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一直没有纪余的消息,姜琉心里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心凉之外,他也担心纪余会把自己逼得太紧。他那个人骨子里温柔,想得多,分清轻重缓急后太容易迫使自己作出配合的姿态。现在,他担心的情况果然出现了。“早知道会让你这么难受,我宁愿瞒你一辈子。”
“纪余,别想了,我们不做恋人也会是很好的朋友。其实做朋友,也没什么不好。”
“姜琉……”
“睡吧,你得休息了。”第一次,姜琉主动挂掉了纪余的电话。他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心头有些绞痛。不是为自己被拒绝,而是为纪余的纠结和压抑。
紧接着又是近一个月的静默,纪余依旧不知道如何协调姜琉的宽容和自己的懦弱,为了逃避,他再次断绝了和姜琉的联系。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拿着匕首刺了姜琉一刀又一刀的杀人犯,温热的鲜血从姜琉的胸口喷涌而出,溅得自己满身满脸,吓得自己崩溃疯狂,可那个人却忍住疼痛与生命的流逝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别害怕’。
如同纪余的退缩,姜琉也再不敢主动联系纪余,他害怕知道纪余的决定,也担心长久无法舒缓的思念会在无形中给他增加不必要的压力,他不想做个亲手把自己挚爱送入监狱的警察,看着他在笼中苦苦挣扎,却只能拿出判决书签上自己的姓名。
直到一个月后的一天,纪余正坐在办公室里签文件,他的手机震动起来,上面显示着秦雨的名字。
“喂?”纪余忙着工作随手拿起手机接通,来电显示看都没看一眼。
“学长?英国那边出事了你知不知道?”秦雨的声音很急,完全失去了平时的平静。
签字的钢笔一顿,纪余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回事?”
秦雨吸了一口气,“看来你是不知道了,姜先生被曝出同性恋身份了……”
“你说什么?”纪余面前的文件被划出长长的一道印子,几乎把纸张划破,“谁干的?”
“目前还不清楚,但是肯定不是上次给我发邮件的人。”秦雨解释道:“新闻报出来之后我在邮箱里又收到了邮件,上面写了goodjob,还说不用担心被查出来,他会为我作掩护。”
听完了秦雨的话,纪余心中充满疑问,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人知道姜琉的性取向?他明明记得姜琉说过在遇上自己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直的。怎么突然这知情者就像是雨后春笋一般,扎着堆儿冒出来了呢?“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
挂了秦雨的电话,纪余想也没想,直接拨通了姜琉的号码。
听筒中的忙音像是打击在心上的鼓槌,一声一声让纪余的心越揪越紧,几乎快要窒息。可是几分钟过去了,他仍然没有得到姜琉的回应——电话没有接通。他猜想,出了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已经通过同性恋婚姻法案的英国也仍然需要大量的公关工作,此时此刻姜琉大概不是在会议室开会就是被唐纳德爷爷叫到祖宅训话。
事实上,纪余几乎猜中了十之七八,姜琉的确在祖宅,他正和唐纳德爷爷面对面坐着下国际象棋。没有训斥,没有争吵,相反气氛和乐,两人的表情甚至不时带着笑容。
“你是打算斩草除根了嘛!”老人拿起象移动几格,“可是这办法,不是上策。”
皇后将象斩杀,姜琉把手指放回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什么是上策?”
唐纳德爷爷眼睛一眯,不正面回答问题,“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算不得上策。”
“我损了什么?”姜琉笑了笑,把爷爷的另一个象清出了棋盘。“爷爷,如果你说的是我把我的性向公之于众的话,我认为这并不算损失。”
“不算?你把公众的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