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并无甚差错,这才到了院内。
院内是一男子,着青衫,眉眼俊朗,定定看着人时,直把人看的浑身燥热,顿时然娘心跳便失了两拍。说来也巧,然娘因在家乡的善妒之名没了好姻缘,为了谋生计只得抛头露面的做些小生意,没想到她竟因此小有积蓄。
而任青河一个外地人偶遇然娘,一来二去两人互生情愫: “我不信他们口中说的,既是情深义重,又怎忍心与他人相分?”
然娘顿觉此人可以依靠,何况任青河家境殷实,又身负功名,于是随他归乡,如愿做上了掌家的夫人。
可是很快她就发现不对劲了。
她发现无论何时何地,自己都能看到任青河。有时候是在她洗澡时,窗边的缝隙,他笑时眼睛微微眯起,像是个偷到糖的孩子。有时候是在她刺绣时,林荫的树下,他就那样静静的笑着看她。又或者是在长廊的花园里,不期而遇。
第一次时,然娘心中还有些飘飘然。你看,这人离不开我。善妒怎么了,你们哪个能做上这样大户人家的夫人?能得到夫君这样百般的爱惜,她对着任青河不胜娇羞,而任青河的笑意愈深,看她的表情也更加痴迷。
他的声音透过窗户传到耳边:“然娘,然娘——”
然娘慢慢红了脸,只觉燥热。
第二次时,然娘对上他那张俊朗的脸,他慢慢的靠近她,视线像是一刻也离不开她:“然娘,你不要瞧他们,你只需要看着我就好。”
他手指轻轻摩擦着然娘的下巴,舔了舔舌尖,颠鸾倒凤。只是如今然娘餮足后,心中那种怪异感迟迟无法散去。
他每日无别的事就只是看着我吗?
想到这然娘觉得好像有一视线紧盯着她,她神经一下绷紧,慢慢在房间内搜索起来,要说收获倒也不是没有。只是让她觉得,不足为奇。
在她一个雕花红木柜旁她发现了一个极为细小的小孔,不细看根本不会察觉。她暗中拧了眉头,只是想想任青河的体贴,又将这狐疑压下。
是她太贪心了才疑神疑鬼,再说任青河不纳妾不说,就连同僚送来的美人也是委婉拒绝。这等良人,她还要奢求什么?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指尖一点笑道:“你呀,疑神疑鬼,多想罢了。”
她摇摇头转身,却见任青河轻笑着站在她身后,缓缓地叫了她一声:“夫人——”
然娘不受控制的一抖,头皮都快要炸起来。不知为何她现在看任青河,觉得这人离得她很远,脸上的笑容也透出一股子Yin邪。她浑身都不受控制,她觉得自己一直忽视了很多问题。
比如说,这人从何而来,为什么要到自己的镇上,是办事或是有亲戚?可是这些她从未听他提起,以任青河这般殷实的家境,怎会不知她的名声?
她越想越怕,手指将帕子捏的紧紧的,可是面上又不敢让他看出一丝一毫。
任青河揽住她的肩膀:“夫人怎么在抖,可是想到了什么趣事儿?”
然娘身体一僵,不动声色的避开:“只是想到以前家乡的一些事有些想家罢了。”
她本想借此回家看看,她虽家中双亲不在,但是仍有姑母亲戚,她从未如此迫切的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哪知任青河却不接声,只是慢慢的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当晚少见的没有留宿,而是去了书房。
只是最终的然娘也没有逃回家中,那夜任家传出掌家夫人病逝的消息。
暴毙,然娘走的无声无息。据说任青河悲痛不已,甚至然娘的尸身腐烂发臭都不肯让人下葬。再后来,为了在Yin间也不分离,他做了一把锁链将然娘同他一起埋入地下。
任青河把自己活封入棺中,导致后来被葬入那处墓地的后人们总会有些性格变得诡异起来。虽然锁链带了莫大的执念,经过兜兜转转,而后来流传下来的,也不过是一个不知该如何讲述的猎奇故事。
蔺言看了一眼吞天锁,上面盘桓着无数人的执念,这有形的锁链打开尚可,那无形的呢?人和人之间的牵绊是很奇妙的,只是有一些过于放不下,就成了求不得的偏执,它把人心凿啃的千疮百孔,吮爱滋恨,最是可怖,故言吞天。
眼见吞天锁金光越发潋滟,蔺言在金光中虚空一抓,竟似扯到了线头似得,一点点让那金光抽丝剥茧,最终光芒黯淡的消失不见。
“你还是藏得不够深,才会让她发现。要是我,就不会。”
除去锁链后其他的就成了易事,蔺言一手把人从棺中拖出来,一边看着冉雍。
诚然,这人他认识。当年在人世时他常同他一起游历山川,说是知己好友也无甚不可,不过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当年这人对自己有些不该存的心思。
冉老板默默的装死,这种感觉就类似被抓包一般。可是自己又明明没做什么错事。
涂山身上狰狞的伤口、翻出的皮rou被蔺言一点点补好,他睁开眼时还保持着被封入棺中时的惊怒。他还记得那锁链像是跗骨之蛆一样的追随他不放,把他深深的缠绕入棺中。似是有无数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