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家父切磋,另一方面,就是为了寻找打破这一命运的方法。然而他们没能找到破解的方法,家父却在多次卜卦中,得知了一个唯一能改变这一命运的契机。这个契机就在阿草身上。”
“你是说……”沈越有些艰难的说道。
“对,从卦象上看,这个契机将出现在阿草二十岁那年的年底,也就是今年年底,如果一切顺利,方家将不再受这种苦,如果没能度过这个契机,那么阿草也必然命丧黄泉。”苏牧一口气说完,转头又看向远方,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金色的光线洒满了院子,客栈里的客人从窗口看见他们站在亭子里,还不住的向他们看来。
沈越觉得嘴里发苦,一股涩意从喉咙里冲上来,苏牧的话像是一颗黄连,直接把他苦到了心尖尖上。
他想起方阿草贪嘴不要命的样子,想起他满不在乎的脸,想起昨晚黑雾中那飞扬的双眸,双手止不住的颤抖,他颤声问道:
“那这个契机是什么?要怎样才能度过?”
苏牧轻叹一声:“这就是问题的关键,契机……我们也不知道,卦象上并没有显示这个问题,家父为了这个,在我南下找你们的时候,已经闭关专心卜卦了。沈公子,话已至此,我想你也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阿草此时正是关键时刻,绝对不能再出半点差错。像上次那样,受重伤的事情,绝不能有第二次,虽说昨晚那些鬼魅只是小菜一碟,但这次是开胃菜,下次是什么,又有谁知道?。”
闻言,沈越猛的抬头,目光犀利:“我说过了,这是你的问题,你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吧!”
苏牧气结:“你……”
“多谢苏公子据实以告,在下先走一步。”沈越抬手告辞,转身直奔自己的房间。
沈越心情激荡,苏牧的话在耳边不住的回荡,他突然想起那次苏牧提到的,方阿草的改变起自十五岁,而那一年,怕正是他知道了自己命运的时候吧,试想,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却被告知很可能在二十岁的时候就死去,那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打击,所有的希望和未来都成了泡影,今后的每一天,都是过一天少一天的日子,沈越只觉得心酸,他迫切的想见到方阿草。
一把推开门,床上帷帐低垂,临走时点燃的一束香已经燃尽,只剩淡淡的香气在鼻端萦绕。沈越一步一步靠近,越近心越慌,他迫切的想见到方阿草,可是见到了要做什么,却完全不知道。
他掀开帐子,方阿草似乎在做梦,眉头微蹙,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不住的颤动,沈越慢慢的伸出手,轻轻覆上方阿草的眼睛,感受着睫毛在掌心颤动的触觉,掌下的皮肤温热,轻轻的呼吸擦过掌缘,沈越觉得自己晃悠悠的心,终于安定了一些。
“师父……别怕,醒来……”沈越低声唤道。
掌心睫毛颤颤,沈越移开手,看着方阿草慢吞吞的睁眼,他先睁开一只眼睛,扫了一眼沈越,随即又闭上了,接着像是缓了一会儿,这才慢慢的张开眼睛。
春水盈盈,珠光潋滟。
一瞬间,沈越的脑子里只冒出这八个字。
由于初醒,方阿草的黑溜溜的眼睛里像是蒙了一层水雾,毫无焦距的看着不存在的地方。过了好一会儿,才移到沈越的脸上。
“唔……老子饿了。”方阿草嘟囔道。
沈越笑得温柔:“先起来,早饭马上就好。”
方阿草坐起来,摸摸下巴:“你干嘛这么好,笑得这么讨人厌,你又想怎么折腾老子?”
“师父这是哪里的话,弟子只是想尽孝而已。”沈越掩饰住心底的情绪,故作无辜的说道。
方阿草被这句话弄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抖了抖,嘟囔道:“马后炮,果然跟姓苏的一丘之貉。”
沈越无奈,只得让开,方阿草径自下地,打开门去后院打水洗脸,沈越要帮忙,却被拒绝了。
方阿草磨磨蹭蹭梳洗完毕,再在盆中将自己照来照去,臭美了个够,沈越一声不响的站在旁边看着,目光越来越温柔,方阿草冷不丁打了个冷战,搓着胳膊皱眉。
“师父,该吃早饭了。”
方阿草跟着沈越回屋,一进门就闻到熟悉的香味儿,顿时双眼一亮,扑到桌边一看,果然,桌上除了一碗米粥,几样小菜点心以外,当中一小碟红油小猪耳朵正散发着特有的香气,旁边一小壶梅子酒已经煨热了。
方阿草顾不得其他,举起筷子就想大快朵颐,却在最后一刻停下了,他回头,看着沈越:“不对啊,死小子,你会这么痛快?”
沈越无语望天,霎时明白了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没什么,师父,弟子以前忤逆不孝,现今想悔改了。”
方阿草斜眼:“切……你悔改?悔改到天天想爬上老子的床?”
第二十二章
即使是如此悲摧的人生,老子也要活得潇洒!
拜方阿草所赐,一行人从平陵再次启程的时候,已经是七天后了。几天来,方阿草很得意,至少看在外人眼里是这样。
方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