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林威胁他承认罪名的内幕说了出来。
众人哗然,都没想到竟是如此。
但徐文引和韩雪臣虽是受人胁迫,犯下的罪行却是板上钉钉。
至多不过从恶人变成了身不由己的可怜人罢了。
方应觉道:“你还知道还有什么人被他威胁了吗?”
“有。寒山宗的林宗主。”韩雪臣说到这里怔了一下,“怎么不见他人?”
☆、商议
寒山宗的弟子当即慌了,忙派人去客房找宗主。
宋迎心中隐隐感到不妙,但现下保住了一个韩雪臣已是不易,定要让他言无不尽,遂问:“韩宗主,这黑斗笠你知道多少。”
韩雪臣道:“了解不多,但他一定与道盟脱不了干系。不瞒诸位,当初灵陶宗能进六大宗门,正是有这人从中转圜,才……不过如今只有后悔,进了六大宗门,有什么决策,都只能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与傀儡没什么区别。”
话落,又是一阵沸反盈天的议论。
“道盟?没想到道盟竟然出了这种歹毒之人!”
“连道盟都乌烟瘴气了,整个仙门还有什么指望……”
“唐宗主呢?此事是否还给百家仙门一个交代?”
这话一出,众目睽睽,全集中到了一直坐在席间不说话的唐灵赋身上。
宋迎这才眼皮一跳,心道:刚才这么大的变故,竟没注意到唐丫,这段时间里她在干什么?一直坐在这里喝茶?
唐灵赋从茶水间抬起头来,不紧不慢:“查。但也不能只听一人之言。”
尹春芜忽然击掌而笑:“唐宗主说得对,不能只听一人之言。此事既然扯上了道盟,再让道盟调查,是不是有些不妥?不如就让六大宗门一起查,凤麟,灵陶,寒山,至少这三个宗门都深受其害,自然不可能做什么手脚。”
剩下的,便是春芜宗,易宗,玄趾宗。
宋迎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尹春芜。
易宗如今是唐灵赋做主,不好说是好是坏,但玄趾宗李休道的为人,他是看在眼里的,不大可能会从中阻拦。
至于春芜宗,意思很明显,尹春芜这个老祖宗是要亲自上阵。
这样一来,就算有谁想搞鬼,阻挠调查黑斗笠一事,六大宗门至少三个是立场坚定的。
方应觉也看出其中利弊,立刻道:“我赞成。”
李休道也站了出来:“老朽也赞成。”
韩雪臣自然双手双脚赞成:“我愿戴罪立功!哪怕我死了,我的弟子们也会助诸位查下去!”
尹春芜笑眯眯的:“唐宗主呢?”
唐灵赋依旧喝着茶,垂着眸,看不出是什么心思,半晌,才放下茶杯:“我既是盟主,此事定然当仁不让,只是这黑衣人既然有如此大的权力,能把一个宗门塞进六大宗门,想必大家已经有人在怀疑我。所以,我弃权。”
“唐宗主想好了?”
唐灵赋不再吭声。
旋即,那几个寒山宗弟子气喘吁吁地赶了回来,个个神色恐慌,大声道:“宗主、宗主他……”
方应觉扶住那跌跌撞撞地弟子:“别慌,慢慢说。”
“宗主他自杀了!”
听闻这消息,宋迎没有多么惊诧,已经料到会是这样。
韩雪臣无端中了幻术,以为那些被他害死的人来索命,才会发狂,同样为黑斗笠效命的寒山宗宗主,也未必能逃过一劫。
那弟子掏出一张字迹狂乱的信:“这是宗主留下的……”
信展开,那字迹写得极潦草,语无lun次,透着一股压抑和恐惧,方应觉略略一看,和韩雪方才疯魔时说的话差不多,大抵是自己犯了错,被厉鬼缠身,愿以死谢罪云云,最后也是将矛头指向了黑斗笠,痛诉一番。
信纸在其他宗主手里转了一圈,重新交回到寒山宗一位长老手里。
方应觉着人协助处理后事,事已至此,只能节哀顺变。
林方彦死了,便只能四大宗门,四个宗主便聚到一桌商议起来。
宋迎仍在沉思,这时,一直插不上话的谢还凑了过来,低声道:“静静等便是了,有人可是早知道幕后人是谁了。”
宋迎扭头看他。
“韩雪臣和林方彦中的幻术绝不可能是幕后人干的。”
“对。”宋迎刚刚正是在想这个问题:“有人故意在这种场合给他们两个施加了幻术,这样一来,这黑斗笠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
联想到当初岁千秋收到的那匿名封信,也是与那幕后人对着干的,说不定是同一人所为。
那人必定也在今日的宴会上,会是谁?
宋迎有些头疼,仿佛黑暗里有两只手在下一盘棋,一个执黑子,一个执白子,双方明争暗斗,你来我往,都想着吃掉对方,一举得胜。
而他和谢还因为灵梭被卷入其中,在这两股力量之中摇摆,被人牵着走,这种感觉极不舒服。
出了这种事,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