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白天和他们一起爬上树,恐怕根本吃不到几个,为了吃独食,不如趁月高风黑自己去爬树。”
曾韫听到这儿没忍住笑道:“唔,原来从小就是个馋猫。”
玉竹自己也笑了,“别提了,不仅馋,还死心眼儿。爬到一半没见到果子还没明白,一心要爬到树顶,所以就一溜烟儿顺着十几丈高的树爬到了顶才停住。”
她看曾韫眸见笑意莹然,接着道:“那时候毕竟刚学会了轻功,有能耐上去,却没本事下来,我爬到头没见到果儿就想走,但是看着树下黑洞洞的一片,吓呆了,哪还有胆子爬下去,只敢抱着树枝在上头抹泪——怕师父听见了骂我,还不敢哭出声音,把衣服塞嘴里哭,那叫一个凄惨。同屋睡的师姐发现我半天没回来,也吓了一跳,忙去偷偷叫醒了大师兄和二师兄,满院子找我。”
曾韫忍笑道:“后来呢?找到了吗?”
“找到了,可是他们怎么哄我都没胆子下去。师兄师姐们怕告诉了师父会挨骂,一个个爬上树威逼利诱了好久,师姐把她的绣扇许给了我,大师兄承诺我如果跟师父下山给我买糖人,二师兄答应给背着师父我摘后山的樱桃,才把我劝下树。”
“看来这比吃到果子似乎还要合算。”
“是啊,马家村的糖人又甜又脆,让我念叨了好久来着。”
曾韫接着道:“看来用吃的引逗馋猫果然有效,这就让你自己爬了下去。”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摇摇头道:“不……不是我自己爬下去的,后来二师兄背着我爬下了树。第二天练功的时候我们四个一个个都哈欠连天,眼圈青的跟枣儿似的,不到下午就全都中风寒倒下了,被师父他老人家训斥了整整一个月。”
曾韫面上仍旧是原先那副温柔的笑脸,心中却已经大致有了数。
他松开了搂在纤腰的手,顺了顺自己前额的发,道:“看来你的师兄师姐都很宠你。”
“嗯。”
“大师兄柳华为人憨厚,对我们几个都特别照顾,但凡他在燕雀山,总会主动包揽打水劈柴这些活儿。他的刀法也特别好,每一刀都利落洒脱,不比那个吴疾风差;师姐苍兰是我们几个当中最聪明的,不管师父教什么都学的特别快,使得一手好暗器,也最会说话。每次我想要下山或者闯了祸,她总是会帮我跟师父说情,对我而言,苍兰姐就是我的亲姐姐。”
曾韫屏住呼吸,等着她说她的二师兄。
只听玉竹接着道:“二师兄凌霄……他和我一样,学的是剑法。”
她只说了这么一句,便没了话。不知是想讲的太少还是太多。
曾韫已经了然。
原来就是这个二师兄。
想必赠她荷包的人,也是这个二师兄,否则她不会这么宝贝,人家的荷包都是挂在衣服外面,她却贴身揣着。
他从第一次看见那个荷包,便无端觉那玩意儿无比地碍眼。昨晚在帮她包扎伤口的时候,看见这东西上面都是血,干脆毫不犹豫地给挑了扔到山下去了。
他不再问,玉竹也不再说。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曾韫抽回了被她枕着的手臂,转过了身子,两个人变回了背对背的姿势。
曾韫疲倦地阖上了眼,淡淡道:“时间不早了,睡吧。”
毒破.1<竹问(沈西峡)|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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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昨晚的一切不过是场无痕的春梦,第二天,他们又回到了先前那种状态。
一大早,玉竹醒来时曾韫已经盘腿坐在了远处的角落,披了一件水青长袍,乌发瀑布般垂落在后,闭着眼,白玉似的面庞像在睡眠一般的秀美。
看她醒来探起了身子,曾韫只是瞥了一眼,又继续闭目静坐了。
玉竹没有打扰曾韫。她轻手轻脚地下床洗漱了一番,见旁边的水壶里还有水,便就温水吃了几口干粮,开始打坐。
先前曾韫在她的伤处都涂上了自制的愈伤药粉,她本来身体也还算经得起折腾,伤后一向恢复的很快。今天已经不觉得身上疼痛了,体内的真气如同一股温暖的热流,缓缓在体内有序地流淌,使她Jing神为之一振。
如果按照这个进度,大约一周她的伤就能全部恢复。
可惜的是她实在没有这么多时间,蜗牛山一带有王书钧的走狗虎视眈眈,拖得越久,师兄师姐们就越不安全。
她坐着不动,身体机械一般地运气,脑子却安静不下来。
昨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
小时候,她心中最有趣的地方就是颐阳城。城里不仅有捏着Jing巧边褶的灌汤包,各色Jing巧的糕点,有西域传来的蔬果鲜食,还有说书唱戏的热闹可看,运气好了还能看到街头卖艺的习武奇才。这并不是说她觉得清心寡欲的燕雀山不好,只是对于长在山里的她来讲,颐阳城是一个色彩斑斓的新世界,哪怕什么都不吃不玩,仅仅是站在遍布酒肆茶铺和民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