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费很大力气似的,看上去比那日在刘保虎家里还要更生气。
两人骑着马一前一后地走着,不知要往哪去。
这是荒郊野外,没有什么吃饭的地方,不然也能坐下来谈谈。这时玉竹想起身上带的干粮,便乘马赶上曾韫,把干粮递给他,想借机打破尴尬。
曾韫并不接,视她如空气,目不斜视地骑马赶路。
玉竹见他油盐不进,也有些无奈,干脆策马狂奔两步,将马横过挡住了曾韫的去路。
曾韫只冷冷道:“让开。”
玉竹从小到大都是被师兄师姐哄大的,哪里哄过别人。几番讨好,见曾韫仍旧不为所动,很想开口问候他的列祖列宗。然而视线一转到那只尚不能握缰绳的左手,想骂他的话便又实在骂不出口,便呆呆地傻站着。
曾韫看她不动,重复道:“我叫你让开。”
他站的方向正逆着光,背后是光芒万丈的朝阳,玉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大致看到他脸上乌青的眼圈和轮廓清晰的下颌线,沾血的白袍迎风飘动,四周都是寂寥的旷野,身影显得有些落寞。
她犹豫着道:“我……有话要说。”
“不辞而别是因为……我之前有事瞒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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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意在他面前刻意有所隐瞒,只是这件事实在不该说,说出来不仅仅可能给自己带来更多祸事,还可能会害了师兄师姐。
但对象是曾韫,思量再三,便还是要说。
曾韫终于抬眼看了她:“什么事?”
玉竹和他对视良久,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仇鹤是我师父。”
“我在师门中排行第四,却不曾听他说起过《死毒经》一书,想来可能是传了我的师兄师姐……既然王书钧的人会找到我,那师兄师姐肯定也不安全。”
玉竹看了眼面色平静的曾韫,接着道:“王书钧要杀的人是我,如果你跟我同行,怕是只会害你。”
曾韫眉头舒展开来:“这我知道。”
玉竹有些不解:“你知道?”
曾韫转身看向缓升的太阳,眼眸却比那光还耀眼,玉树临风犹如一只孤傲的鹤,只淡淡说:“世人都知仇鹤,却鲜少人知仇鹤本名卫余容。余容,红药,当你说你是蜗牛山红药派的弟子,我就疑心你师父是仇鹤,后来和你过招,看你使剑时用的“鹤舞”招式,便肯定了这一猜测。”
玉竹迟疑道:“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跟来?师父作古,现在仅凭我们几个,未必能够招架王书钧。”
曾韫皱眉:“仇鹤……你师父他……不在了?”
玉竹目光飘向远处,她不愿提伤感的事。他们四个师兄妹都是仇鹤捡来的孤儿,无父无母,仇鹤就是他们的父母。于他们而言,仇鹤比起师父更像家人——他并没有把自己的武功尽数传授几个徒弟,甚至反复叮嘱切莫以仇鹤弟子之名行走江湖,问起便说红药派下弟子。
回忆起他还在世的时光,教授武功的时间还不及他临湖垂钓的一半多,老头儿偶尔喝喝酒,写写字,时而差遣几个徒弟下山为他买些宣纸砚台,与山下马家村的普通老头儿并无差别,与世人口中的毒大夫仇鹤,仿佛并不是一个人。
她以前觉得,人有生死,这即是天命了。但师父既然已经知晓长生不死之秘,其武功高深又无人能敌,为什么会死?为什么求死?
陪了师父这么多年,他们对师父的过往和心思却并不了解。
眼下王书钧攻来,四个不成器的徒弟真的能挡得住吗?
想到这儿玉竹让开了去路:“算我求你,你走吧。”
曾韫刚才还叫她“让开”,这会儿真让开了路反而不走了:“你记不记得我答应与你同行时说的话?”
玉竹苦笑:“我们既不再同行,记不记得又如何呢?”
曾韫垂眸道:“那看来是忘了。”
玉竹涩声道:“我不想同你讲这些。我只求你这一件事,便是离我越远越好,你能不能应了我?”
曾韫平静地看了她一眼,道:“不能。”
玉竹觉得这样扯下去没完没了,索性道:“那你告诉我,要怎么你才肯走?”
曾韫别过头,一双狭长的桃花眼里的情绪难以捉摸,反问她:“若是我说……怎么样都不肯呢?”
敢情说了这么半天,完全是白费口舌,玉竹不由有些气恼,沉声正色道:“曾韫,因为是对你,我才必须把话说明白:王书钧要杀的是我。你自己明白他手下那群人的实力,我们豁出去了半条命才逃出生天,可后面还有多少杀手等在前路?”
看曾韫仍旧不为所动,她有些急了:“你再跟着我,就是找死!”
她是真的不想让他跟来,素昧平生,被他偶然救下,又连累他受伤,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