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受累”的情景,脸瞬间变成了猴屁股。
这时候不是饭点,楼下吃饭的人并不多,在这里交谈并不隐蔽,所以两个人匆匆吃了饭,便上楼回了房间,打算歇息一会儿再出发。由于两人这几日仍需交合解毒,恐怕来往的住客看到心中生疑,故此干脆扮作夫妻,合住了一间房间。
城里的客栈要比蜗牛山下村落的客栈像样的多,不仅屋子更干净,地方更宽敞,床也大许多,窗明几净,站在阳台可以直接看到人来人往的街道。
曾韫把行李安置好,坐在床上对玉竹道:“我也需要小憩一会儿。”
玉竹点头,她此时并不困,本就是想让曾韫歇上一歇。
曾韫道:“那你也过来。”
玉竹摆手:“我……我不累。”
曾韫叹气道:“既然不累,那匠人做活还要花些时间,早些去你就早些拿到东西,我们现在就去找他吧。”
玉竹赶忙坐回了床上:“虽然不累……我还是有点困的。”
曾韫笑了笑,便合衣躺下了。
玉竹小心翼翼地挨着他躺下。刚一躺好,身边原本仰面而卧的曾韫忽然翻了身,一只袖子将她揽了过来,圈在了自己的怀里。
“睡吧,我不会动你。”他轻声道。
说来曾韫这人倒也奇怪,他们两个虽然已有肌肤之亲,且每次都在交合时撩拨得她心荡如波,但只要压下了yIn毒,他即便是嘴上引逗,身体却十分规矩,连玉竹的手指头都不曾碰过。
即便是现在,他这样抱着玉竹,仍旧是隔着厚厚的衣服布料,并不碰她。
他说不会动,玉竹相信是不会动。
但是她睡不着。
这样抱着,她能闻见曾韫身上好闻的梅花香,听得到曾韫均匀的呼吸,耳侧是他温热的鼻息;余光一瞥,看到的是他沉静的睡颜。玉竹平时没有注意,这会儿曾韫闭上眼她才发觉,这人的睫毛黑且密,倾覆而下像是华丽的羽扇。
屋里很静,玉竹数着自己的心跳。
她很少会心跳的这么厉害。算来算去也不过那么几次。
一次是打翻了师父祭祀的供桌,一次是偷跑了山下去尝马家村的甜豆饼被师父发现,还有一次是功夫不到家的时候在蝉翼薄的湖冰上扎马,不小心落了水。
冬天的湖水寒彻脊骨,她那会儿年纪尚小,掉水里时间并不长,但被凌霄捞上来时面色已经变得煞白,整个人如同一根冻透了的冰棒。
慌极了的凌霄急忙背了她往回走,但又怕她被这冰寒激坏了身体,于是赤裸了上身将她驮在背上,又把自己的棉衣罩在她身外,以自己的体温暖热她。
那日恰逢腊月的初雪,絮雪纷飞,她意识迷离,心跳却比当日的雪更密。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凌霄究竟明白几分,或许他也同自己一样,早已情根深种,也或许他只当自己是长不大的调皮师妹,像亲人般呵护疼爱,但也仅此而已。
而现在她还失了身。
失了身,还活着。
雯儿和徐家公子郎有情妾有意,却被人所害,如今Yin阳相隔。
她想了很多,脑海中是一路所见的不同场景,不同人的声音,有的来自凌霄,有的来自曾韫,还有的来自师父,扰的她心如乱麻,干脆阖眼运功,调息吐纳。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待到快要日落时,玉竹才从睡梦中醒来。
她惺忪着眼四下张望,床上只有她一人,曾韫正端坐在不远的小桌前看书。
玉竹心中一沉。
她虽然中毒受伤,但经过这两天的休息调节,自觉先前散了的内力已经恢复大半。如果搂着自己的人在睡眠中起身,她绝没有理由全然不觉。
然而她确实是全然不觉。
曾韫看她脸色Yin晴不定,皱眉道:“毒又发作了吗?”
玉竹摇了摇头:“五日yIn花毒会损内力修为吗?”
曾韫道:“发作期间及时消解的话并不会。难道你内力又受了损伤?”
玉竹迟疑道:“我也不确定……但方才你从床上起来,我没有察觉。”
“哦?”曾韫狡黠地笑了笑,“那你可以放心了,也许是我轻功太好,你察觉不了呢?”
这话不假。
他们虽然相识不久,但曾韫已经展示了不少令人拍案叫绝的功夫。据玉竹的观察,他未佩刀剑,从不离手的那柄金绣铁骨扇应该就是他趁手的兵器,这扇子看上去虽然只是个漂亮摆设,但吃饭时她假借夹菜有意详看,发现这玩意儿的每一根扇骨上都有缝纹,扇尾似有簧片,根根扇骨像被剑匣包裹的利刃;此外他还善用暗器和银丝,玉竹注意到他手上的茧并不仅仅分布在寻常握刀拿剑的虎口,反而多是在发射暗器才会用到的指尖内侧;至于银丝线,她已经见识了这东西两次,线虽细,但韧性和能承受的力道却十分惊人,既可作“郎中”问诊的工具,更能做杀人的利器。
现在她还知道了,曾韫轻功不俗。
这一路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