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垃圾桶里,招呼一直在不远处的小王过来替我顶一会儿,我要出去透个气。
出了屋子,不出意料的,就看见谢清琅正靠在墙壁上,单脚屈起,正在低着头玩手机,手机屏幕淡蓝色的光投在他的脸上,深深浅浅勾出一片棱角分明。
许是我出来的动静扰了他,谢清琅收了手机,朝我露齿一笑。
我心里很堵,实在是没有力气搭理他,径直朝前走去。
我眼角的余光瞥到谢清琅尾随着我跟上来,我也没管他,自顾自地走自己的。
秋夜的风算不上暖和,习习从耳边掠过,诉说着独属这个季节的悲凉。我的皮肤被吹得冰凉,心里却一直有一把火在烧着,直烧得我烦躁不已。两边路灯昏暗,灯光拉长了我和谢清琅的影子,细长细长,一前一后,都碎在来来回回的行人的脚下。
谢清琅的脚步声就像古时的捣衣声,一下一下,全都踩在了我的神经上。
我想到了两年前述冬出国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已经瘦了很多了,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眼镜显得愈发的大。他穿着一件风衣,从登机口刮来的风呼啦啦灌满了他的衣袍。
彼时我在姑姑的泪眼朦胧下,也跟着宋希她们一起来送述冬。我站在宋希单薄的肩膀后面,沉默如水。
述冬推推鼻梁上的眼镜,面上露出很长时间都没出来过的笑容:“我一直觉得自己足够聪明,到现在才发现有时候聪明过头就是愚蠢。”
当时姑姑和宋希都听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有我懂,述冬那话是对我说的。
想到此处,我心头越发急躁,像是有只小怪兽亟不可待想要破壳而出撕裂什么。
我猛的止住脚。
身后的谢清琅亦如是。
眼前大路平坦没有尽头,黑夜如水蔓延过平野,谢清琅这个类似尾巴一般的举动真是让我厌恶透顶,我忽然想把他甩掉。
我决定去徐天磊的学校。
不进去,哪怕只是在外面走走,也要把谢清琅膈应走。
心随念转,我立马调转方向朝徐天磊学校的方向走去。没料到,我刚往那个方向迈了几步,谢清琅就幽幽然如鬼魅般从我身后飘出来,两臂伸开挡在我身前,脸黑如炭:
“宋年,你要到哪里去?”
孤灯
我的眼前一片迷糊,黑夜如一条长河,两边路灯灯光闪烁,有如一盏盏浮在河面的载满相思的莲灯。凉风穿堂而过,有一盏路灯迎风而灭。
与眼前这副情景相反的,是谢清琅眼里燃着的那两簇火焰:“宋年,你要到哪里去?”
我被谢清琅这质问的口气一激,胸口怒火更涨,扭开脸准备绕过他,直接去徐天磊的学校。没料到,刚往左边走了没几步,谢清琅又拦了上来,眼里不依不饶。
“你是不是想去徐天磊学校?”谢清琅梗着脖子说道。
“关你什么事?”我本来就很火大,被谢清琅这么一拦,更是大为光火,一出口语气自然好不了哪里去。
谢清琅眼里火焰更盛:“宋年,你现在不接受我没关系,但是你也不能接受别人!”
我忽然觉得离奇地可笑,我缓缓回过头来,自己都感觉自己眼里充满了血:“谢清琅,你是不是觉得你活着整个地球要围着你转,你死了整个宇宙要给你陪葬?!”
谢清琅瞪着眼睛看我,他这两年也瘦了不少,整个人却愈发显得Jing神起来,像是竹笋剥开了外壳露出里面的竹子来。这是他露面以来我第二次跟他对视,却不似上次那般相对即是沧桑,而是剑拔弩张、硝烟滚滚。
我心里一团郁气将将抵到胸口,我真的以为谢清琅出国了所有的事就会画上一个句话,无论完美不完美,好歹也算是为我青春的尾巴做了一个祭奠。没想到……
谢清琅抿紧唇,“你不用说我都知道你是去找徐天磊。”说到一半他嗤笑了一声,“宋年我不管你是怎么回事,但是你可要记好了,徐天磊可是你弟弟!”
我看着谢清琅这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所有的怒火瞬间不翼而飞,只剩下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我忍不住想,自从几年前我第一次在小巷子里遇到谢清琅,时间拉拉扯扯这么多年,没料到我们又走回原点,大概唯一的变化,就是谢清琅嘴里念叨的那个人从述冬成了我。
我冲谢清琅龇龇牙,蹲下 身来,从口袋里摸出根烟,狠吸一口,又喷了出来。
谢清琅也在我对面蹲了下来。
“年年,我对你要求没那么多,就两个。”谢清琅说:“你要是去找徐天磊也可以,你答应跟我在一起,要么,你今晚甭想找他。”
我算是彻底被谢清琅逗乐了。我又吸一口烟,憋了很久才吐出来,就跟我心里憋着的那些话一样:“谢清琅,你知不知道,有些事过去了就不要再强求。”
我话不过刚开个头,谢清琅就朝我打了个手势,让我住嘴。我点点头,好,好,好,都到了这个份上我也算是知道了谢清琅有多固执了,我闭了嘴。
谢清琅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