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打过一个电话给他,明明手机号也没错,却被别人接听了,还是个女声,告诉她,姜弋睡着了。
此后的多年,她再也没有打过他的电话,直到今天,但是即便直到今天,她等待接通的时间里,还是害怕。
幸好,幸好这次是他接的。
她其实有另一把备用钥匙放在黄一宁那边,但是,刚刚拿出手机时,在两个人之间,她鬼使神差地打了这个手机号。
“你现在方便帮我联系一下修车厂吗?有东西落下了。”
他望一眼放在副驾驶的包,“在我这里。”
林泷松了一口气,这样事情好解决很多,她现在只想回家睡觉,真要再去一趟修车店,她会累得喘不过气来的。
“你现在在哪里,我过来取。”
对面拒绝她的主意,“不用了,你告诉我地址,具体到楼幢号,我给你送过来。”
林泷很不好意思麻烦他,“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是我撞你车,当然也是我的责任,等会我加你微信,你把楼幢号和定位发过来。”
说完就挂了,林泷还有点懵,过了好几秒,才想起打开微信,有一个对方申请添加好友的提示,她点了通过,然后把小区楼幢号和定位发了过去。
许姜弋没说他多久到,她住的地方胜在安静,但是有点偏远,林泷估计他至少要个半小时,于是去了趟小区的小卖部,买了点酸nai和面包吐司之类的早餐,结账的时候顺手拿了包烟和打火机。
为了拖时间,许姜弋车停在路边,走进小区,弯弯绕绕跟着导航终于找到了她说的楼幢号,老小区树木枝繁叶茂,女人交叠着腿坐在昏暗路灯下的长椅上,指尖上的烟头燃起缭缭白雾,气氛凄清迷离,她的美犹如田野里漂亮却有毒的罂粟花。
他在她一米以外的位置停步,夜色里的林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留意到他的靠近。
直到指间的烟头快燃尽,她愣了十多秒,起身要找垃圾桶丢烟头,才看到他站在旁边,眼神有一瞬的慌乱,拿着烟头的手背在身后,脸上扯出一抹讪笑,“你什么时候来的?”
“才到。”
那应该没看到吧。
“麻烦你了。”
林泷拎起长椅上的购物袋,不着痕迹地将熄灭的烟头丢进去,许姜弋把包递给她。
很小的单肩小包,林泷随意挂在肩上,面对面站着,还是笑,“太晚了就不邀请你上楼坐了,再见。”
说完又想到他的车,手在外套的口袋里摸索了一下,拿出车钥匙,“这个还是还给你,车子就停在那边,太贵重了。”
她指着他身后的方向提示他车停得很近,又在心里腹诽:磕到了按照她现在的工作态度忙活个一年都不够赔,她可不想再欠债了。
许姜弋皱着眉,她已经将车钥匙放在他手心里。
方才在黄一安那边吃过晚饭,忘记涂口红,露出原本粉色的唇,刘海刚刚盖住眉毛,她现在的模样应该特别的无Jing打采难看。
她一双柳叶形状的眼眨了一下,“那,再见。”
又在心里补了一句,晚安。
晚安,许姜弋。
许姜弋拉住她的手腕,将车钥匙塞进她手心里。
“放心吧,撞了也不用你赔。”说完不看她,转身迈步离开。
她在原地望着他一点一点走远,克制住冲上去,拥抱他的欲望,她只能这么做了。
那是别人的许姜弋。
林泷回到家里,像被抽走空气的娃娃,趴在沙发上,休息了十来分钟,睁开眼,盯着被烫红的掌心,她刚刚情急之下,用手摁灭了烟头,此刻有些红,灰色的粉末粘在掌心,有点疼,又很舒服。
合上手掌,撑开,合上,重复几次后,终于起身来到洗漱台,放到凉水下冲刷。
听到动静的Honey一声一声的喵喵叫着,她走进次卧打开猫笼,又回到洗漱台开始洗漱,终于得到自由的猫咪淘气地在客厅上窜下跳,对着三十平方的客厅宣誓完主权后,又来挠她的鞋面。
林泷蹲下身,戳了戳它的脑袋,它就跑到沙发的后面藏起来,等了十多秒,林泷也没来找它,它又跑过去挠她的鞋面。
……
天气预报说今天是Yin天,出门的时候却下了蒙蒙细雨,她站在单元门处,懒得再上楼拿伞,把外套上的帽子往头上一搭,双手塞进衣服两边口袋,抬步往小雨中奔跑,到了小区门口,偶尔有私家车停下问她去哪儿,她一概不理,终于招手拦到一辆出租车。
“麻烦去天一大厦。”
林泷不打算开那辆奔驰,先不说万一撞了,到时候被认识的人看见又要解释一番,费心劳神,年轻漂亮的女人开豪车,往往是给路人提供茶余饭后的谈资,没有人会关心这辆车真正的来历,他们只会按照自己认为理所当然的龌蹉想法来散播谣言。
她受够了流言蜚语。
到了公司直奔化妆间,已经有其他模特在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