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身为当事人的宁舒曜,更要火冒三丈了。
宁舒曜恼的是黎莘装聋作哑,她分明已经猜到了,可她偏偏甚都不说,甚都不做,反而让一旁焦灼的他像个笑话。
她也不避讳他了,面纱取了,做女子装扮,一头长发散下来,衬的面容娇美清丽。
黎莘俱是敷衍过去了。
盘算一圈下来,黎莘反而舒心了一些,那缕头发也舍不得扔了,找了个荷包将它装进去。
想不到有朝一日,她也成了所谓的薄情郎负心汉,睡了男人就翻脸不认账,方才那蹩脚的借口,她自己都听不下去。
毕竟是藉着酒意睡了人,又是自己主动,怨不得宁舒曜把持不住。
不是她的头发,依稀记着,这是她从宁舒曜头上扯下来的。
宁舒曜冷哼一声:
某亘:
就是大美人生了气,不好哄。
女扮男装皇子X男扮女装庶女【五十三】(第三更)
如今捅破窗户纸,二人身份尴尬,她不知宁舒曜目的为何,要怎样和他相处下去,又该以什么身份同他相处?
总归“罪证”已经被她秘密处理了,任谁都寻不出错来。
她想起他方才拿来的托盘,直起身去看,面色不由一红。
就是这男人睡了一个,所谓的小说世界“女主角”还是杳无音信,系统没有动静,也不给丝毫提示。
黎莘捂了捂脸,长叹一声。
“若我走常人路子,许是见不着你。”
“许久不见,你仍是不走常人的路子。”
黎莘有心想缓解两人的关系,偶尔去寻他说话,他却是不冷不热的一副神态,日子久了,她自然也不想再热脸贴过去。
大佬:……呵呵。
对外的声明,是黎莘那日喝醉了酒说错了话,惹了宁舒曜不快。
黎莘从床榻上爬起来,忍着酸疼换上衣衫,宁舒曜倒真是个仔细妥帖的,连她的男装都备好了。
她刻意咬重乐师二字。
再者说了,这等极品美人,不睡白不睡,谁知道日后还会不会与他再有交集,占了便宜再说。
宁舒曜好几日没有理会黎莘。
听见关门的声音,她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既而又升起浓浓的悔意,悔的并不是将宁舒曜气走,而是昨晚那个胡作非为的自己。
她和他之间,正如同他面上的面具,她知晓他面具下的身份,却不敢揭穿,他知她心里清楚明白,却不敢摘。
宁舒曜脚步轻盈的落在后院,那厢房的窗子果然支起来,隐约间窥见她的身影。
不管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也好,将所有发生的事都忘的一干二净也好,莫名的,他都有种被人狠狠抛弃的挫败感。
可她不敢认。
对内嘛,天知地知,黎莘知宁舒曜知,何姑姑和翠映都一无所觉。
旁人只当王爷王妃闹了别扭,何姑姑也旁敲侧击的问过黎莘,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何事。
这许久的怀疑与试探,应验了她的想法。
倒不如压下这一笔糊涂账,且先等她摸清了当中关节,再认不迟。
只有任务进度条缓慢的前进着,给了她一丢丢的安慰。
阿莘: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啊。
这边是想负责的大佬和不想负责的阿莘。
尤其她见他时,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没心没肺的模样,对比他日夜难安,茶饭不思,就愈加惹人恼火了。
他方从树间跃下,黎莘就探出了头。
她说着,目光落在他腰间的玉笛上:
“我是那九重云霄外的仙子,常人见不着的。”
这话就怨气重了些,黎莘也知其中缘由。
没错,她记得,记得清清楚楚的。
她想,她现在大抵确认了宁舒曜的身份了。
两个顶头的主子闹了别扭,下头的人自然过的战战兢兢,王府里是一池浑水,谁都插了几个钉子在里头,这便将情报一收,报给各自的主子去了。
分明是他隐瞒身份在先,虽说两人都是虚凰假凤的,也不该都是她一人的过错。
黎莘笑弯了眼,爬上窗台和他说话:
她在宫中便爱躲在偏殿里清净,到了王府也不例外,今日休沐,她早早的去厢房了。
宁舒曜偏过头望她,即便隔着面具,黎莘也
她愣了愣,将发丝拾起来。
这一晚她真的不亏。
一来二去的,冷战就持续了一月。
“你还戴着它,为何不吹一曲听听,我若没记错,你可是宫中的‘乐师’。”
他一时气不过,在一月后的一日,掐准了时间,换了男装与面具,又寻她去了。
但是,细细想来。
黎莘心绪烦乱,伸手就想抓头发,然而甫一抬起胳膊,手中就掉下一缕乌黑的青丝,悠悠落在身前。
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