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担忧,连语气都是少有的带着责怪。
陈医生却大呼冤枉,“我也劝过啊,她虽然伤得不重,但还是流了那么多血,而且才缝了针,需要静养,况且她还没人陪。但是她态度很坚决,无论我说什么她都不听,还威胁我说不让她出院她就跟其他人说我跟她是情人关系!我的妈啊,你说我怎么敢放她在医院。唉,一起共事了这么久,我也没对她怎么样过,她还这样对我,看来谣言也不是全部都是假的啊。”
“什么谣言?”
“哦,你最近休息,没听到。就你们受伤那天开始的,大家都说她在医院里装得清高,可是在外面到处找男人,还同时找几个,那个刺了她的就是发现了她做的这些龌龊事情才恼羞成怒。传言只要给钱,她什么都不挑的,你啊,还是离她远点吧,当心被啃得骨头都不剩啊。”
陈医生说完,拍了拍周的肩膀,继续去巡房了。
周子扬站在原地,双手握拳握得死紧,整个手掌都泛白了。他自然不会去信那些谣言,但人言可畏,这样的压力下,任谁都会受不住的。
难道巧姐她是听到了这个谣言,所以才对他那样来撇清两人关系?
周子扬这样想着,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拿出新手机拨通了巧的电话。但连着拨了好几次,都是关机的电子提示音,周子扬的心又悬了起来,他立刻往外走,想去周巧家里看看,但刚出了住院大楼,就被肾内科的主任医师看到了,被抓回了门诊部。周子扬无奈,只能捱到下班再去。
如坐针毡的一上午过去了,周子扬立刻冲出了门诊部,开车到了周巧家。敲门,几乎把他的手都敲木了,里面也没有回应,最后邻居出来说好几天都没看到她了,周子扬才放弃。借了邻居家的纸笔,写了张纸条塞进门缝,又留下自己的联络方式,告诉邻居她回来就通知他才离开。
回到车上,周子扬握着方向盘,心里是从未有过的乱。他不明白周巧心里在想什么,就算有委屈,心里难过,但是自己一直陪在她身边不是吗,为什么她就不愿意多依靠自己一下呢!总是自己一个人硬抗着,对自己的关心总是拒绝,他就这么不被信赖?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他算是见识到了一点。
别人的心思想不清楚就算了,现在更让他烦乱的是他弄不清自己的心思!他对遥影到底是不是喜欢呢?
平心而论,遥影是个优秀的人,但再怎么优秀他也是个男人啊,周子扬自问应该不是同性恋才对啊!大学那几年,跟室友一起洗澡对看裸体都没有任何反应的,怎么会突然就看上男人了?是遥影张得太漂亮还是自己这么多年没找女朋友饥渴了?
怎么可能!周子扬觉得自己并不是性欲很强的人,根本不至于没女朋友就找男人下手的程度。那么,他难道是隐性的同性恋?是要到了特定时间才会发作的?
靠!又不是慢性毒药!
烦躁地锤了一下方向盘,喇叭一声长鸣,一向温和的他也在心底爆起了粗口。看到旁边有人对他投来厌烦的眼神,周子扬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连忙向那边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将车开了出去。
车子在路上弯弯绕绕,他心里没有一个特别想去的地方,换做以往,这种烦躁的时刻他都会到借寿坊去坐坐。喝着遥影沏的茶,陪着他聊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得到遥影的一言半语,心情都能转好。但是现在,借寿坊是万万不能去的,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遥影。
随便绕了一下,肚中传来鸣响,周子扬便找了一家餐馆解决了午饭,再看时间,竟然又到了上班的时候。也不用再愁去哪里了,周子扬第一次觉得原来有班做是一件这么美好的事情。
下午的时间,周子扬不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发呆,就是找个没人的角落抽烟。他以前都不会干这种事,在他看来,医院这种病患尤其多的地方,特别还有不少肺部患病的人,抽烟这种行为是该被严格禁止的。但是今天他却控制不住自己,总觉得闲着特不舒服,总想找点事做,偏偏下午又没有病人来看病,于是就这样失控了。
人就是这样,不可能有天生完美的人,像周子扬这种平时很是温和几乎不发脾气的人,一旦钻了牛角尖,那真的是什么都有可能的。所以一旦烦躁得厉害了,他也是会放开平时的一些枷锁,做出一些放纵自己的行为,但潜意识里还是知道这些事情不好,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做。
六点,下班的时间,若是平时,周子扬也已经收拾好东西关门下班了,但是今天,他烦躁得不知道时间,等他看到门外的动静而反应过来时,已经是六点二十了。抹了把脸,周子扬也起身收拾东西,刚解开了白大褂的扣子,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他转身看去,竟然是上次让他带班的同事,那人满脸放光地冲进来道:“太好了!我跑遍了全院就只有你还能帮我上一下班了!”
原来那同事家里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好,今天的晚班也只能找人帮忙,周子扬想了一下,反正自己也没有什么打算,帮一下忙也没什么,就答应了。那同事是千恩万谢,还塞给周子扬一张百元大钞说是请他吃晚饭,才连连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