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力的平躺,望着shi霉的顶棚,不发一语。
花隐寒此时更希望她会询问,会质疑,会争辩。可是她却甚么也不说,令他更加焦虑。难道自己的推测都是真的吗?——少经人事的他却不知道,花椰根本连他脑子想甚么也没猜到。他扯下系在花椰手腕上的腰带,穿起衣服,花椰斜坐起身,曲膝半卧,双手撑地,手腕上被腰带勒出条条青痕。纵使花隐寒千般恼恨,却也心生怜爱,终于跪下身,将她揽在怀中:“好罢,我不计较。但你要应我,从此不再与那少年见面。”
花椰茫然,她都不认识那少年,怎能随便应允?一时踌躇。花隐寒见她迟迟不答复,终于一咬牙:“好罢!你要答允我,一则不要让我知道你和别的男人有甚么关系,第二别再要我传话。只需答允我这两点条,你爱在外面见甚么男人也随你。”
这是花隐寒做出的最大的牺牲与让步了。他也不明白自己干嘛要这样迁就一个婢女,可他就是如此,宁愿不要尊严,如此低声下气,他也不想与她断情。
——也许,因为她只是个婢女罢。
如果是他正式的妻,他必定连她看一眼别的男子也不允的,但因为毕竟花椰只是婢女,所以花隐寒便不在意她与多少男人相好,他只要花椰在他面前时,只是属于自己的唯一的女人便好。
花椰终于点头,花隐寒也终于松口气,怜惜的再度将她抱紧。
(*^_^*)
九章梦中的新娘
一晃又一个半月过去,这日正是十一月二十九日,花家小姐与石家大少大喜之日。两家都张灯结彩,大肆铺张。按习俗,石家大少一早就得出门迎亲,到了花家之后还要进行一系列程序之后才把新娘接回家。迎亲的队伍在返回的途中必须要走与来路不同的路线,来与回各绕半个城池,吹吹打打要全城的人都知道他石家今日大喜。到了石家之后,还要先行入门之礼,要花老爷亲手将新娘抱出花轿,还要跨过马鞍、火盆,进得正厅还有一系列仪式,全部完了新娘被扶入洞房,新郎却不能去,他要陪客,因为这时候对于宾客而言,正题才刚刚开始——开吃。
石千躍有些心不在焉。他一直注意着花小姐身边的丫环,只看到一个婆子,还有一个明显比花小姐年纪大的丫头,那天来试婚的婢女呢?他借着敬酒,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还是没有看见,但又不能向花家人打听,只能晚上入了洞房之后,再向自己的妻子问问看罢。
待天色渐黑,宾客渐散,已经八分醉意的石千躍入了洞房,挑了花小姐的盖头之后,却惨叫一声,推门跌跌撞撞就逃入院中。
院子里的宾客多半已经走了,但部分本家亲戚还在,由石大老爷石宗远招呼着。众人见这新郎这般狼狈,都禁不住笑出声来,石宗远也赔笑,上前扶起石千躍,低声喝斥:“躍儿,你做甚么?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石千躍却脸色发青,嘴唇发抖,道:“爹……爹……这……这……”他伸着手指,哆哆嗦嗦指向新房,似乎房间里有甚么可怖的怪物。
平时不见外人的石家夫人们在这大喜的日子也都在前厅里陪坐,听到动静也都过来看,见石千躍这般动静,面面相靦,然后又一至将目光转向石宗远。石宗远皱眉,他不方便进入新房——那毕竟是他儿媳的房间,平白进入会惹人非议——他向立在一边的大夫人程氏使个眼色。石千躍是她是亲生儿子,她自然应该进去看看到底出了甚么事。
程夫人会意,明白丈夫很不高兴,瞪了爱子一眼,走进房去。石宗远命老仆石贵扶住石千躍,回头向余不多的客人招呼道:“各位少坐……”
他话还未说完,蓦的却听到房中,夫人程氏也是一声凄厉的惨叫,“碰”的一声撞出门来,跌跌撞撞的不小心在门口拌倒,几乎是手脚并用的倒爬出来。
起先石千躍的举动大家虽觉得奇怪,但还不至于惊异,但现在看到连夫人也是如此,众人脸上皆变了色,石宗远顾全颜面,咳嗽一声,压着心头怒火,慢慢走上前,皱眉道:“夫人,何事如此惊慌?”
程氏面无人色,抬头看他,伸手一把将他抱住,尖声叫道:“老爷,新娘是鬼……是女鬼!”
——这个女子的相貌,分明就是她前几日连夜噩梦中,那个上吊死去的新娘。
就连那腮下的两棵小痣,都是在梦中,见过数次的。
(*^_^*)
人们对鬼怪总是怀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虽然敬畏,而且同情,但更多的,却是恐惧。
——新娘是鬼!
这四个字便似乎带有法力,所有的人都被惊的变了脸色。
石宗远的两房妾室张氏和余氏看到情景不对,双双上前扶住了程氏,虽好奇,却不敢走进新房看个究竟。还是老管家石福有眼色,先劝得众亲戚本家各回各家,回来掩上院门,才道:“夫人您别着急,您慢慢说我们听着,到底这房间里坐着的,是不是花家的千金,咱们大少爷的新娘子?”
石千躍和程氏同时点头,却又同时摇头,两人的脸色一样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