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秀美女人仅半半地遮住了自己的胸,而后侧头,轻轻地笑:“我怕。”
她也动情了:“我怕极了,黑料一出去,公司便会不要我了。我不能不要工作,因为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我还要赚钱回去热炕头……但我不能怕你,我晓得的。”
许青生第一回赤身裸体的照片便是自这时拍的,如今正完好无损地躺在宋清驹的手机,遭她收入一盒子里。
这盒子典当出去卖多少?看它装饰并非很雍容,仅是一上了年纪的木盒子。
这盒子里有什么?暂且是一谜,这是宋清驹的个人财产,她为这只盒子落上了锁,锁的密码只她一人晓得,旁人都不晓得。
许青生的无名指已然缺了当年那只对戒,自国外时她便不小心弄丢了,那时伤心好一会,她丢了自己的犬,能不伤心么?
于是为了让她无名指再添上一个戒指,有一场规模极小的婚礼,落座自一处小酒馆内。
许青生现下是公众人物,什么都要低调极了,结婚去领证亦是。
她们原先已然有领证了,看过孩子后的第二日许青生便同宋清驹去领证,如今欠着的便仅有一晌婚礼,现下便正在补。
许青生的行程很紧,于是婚礼便很简单,未有司仪,未有父母,仅有旧婚的两者伴侣。
饭店内都有楼上,许青生便租了一家店里的楼上一天,叫她们好生扮好婚礼。
楼上空间比之这酒店楼下小些,不过安静极了,桌椅也稍少些。
她们便整理这楼上,移出些许可供移动的空间来,要搬桌椅板凳。
现下正搬的,是青生。
她身上还穿着常服,并未有戴婚纱,只是温眸讲:“别人是新婚佳人,我们是什么?如果我是司仪,该怎么念?”
这地界不仅要收拾,室内甚至还未有红的火烛,仅是一被承包了的楼上,几两小菜摆在桌子上,布了三桌。
一桌给青生父母、一桌给清驹父母,再一桌给许青生同宋清驹。
时钟恍恍摆,似乎时光匆匆流。
树的年轮如今摆了几圈?一圈,两圈,三圈……
宋清驹穿了顿西装,似乎新郎,淡柔地便捻起许青生的手,去垂首看看她那表。
表上时间指到下午五点,她道:“吉时已到,司仪,该你上台了。”
却是慵懒地打趣。
于是许青生也学着司仪的腔调,迈步上早已整理好的台子:“欢迎新婚夫妇上台——你愿意么?我愿意——”
这台子,说是台,却也只是几个桌子顶住,许青生站在上面都要顶到头,她便只好弯着腰,削了些许声音讲。
“错了。”台下却有声音,是那似月般女人懒散地打量。
“何处错了?”秀美的女人轻轻扯上一旁的筷子,垂头窃窃地了些许菜吃,还遭烫到,轻轻地喘了几口气才又站起来:“我们是要欢迎旧婚伴侣上台么?阿清,欢迎旧婚伴侣上台——你愿意么?”
她们已然是理所当然的夫妻,此时呢?却是旧夫妻。
旧夫妻意味着新鲜感已过,一切都为孩子着想,一切都以孩子为重,而不以爱人为重。
她们呢?感情炙热着。是这清冷女人太长情,还是这秀美的太过有吸引力?
“我愿意。”宋清驹始终抱着她带来的盒子,护着食,道。
而青生则轻轻笑:“我也愿意。”
结婚总是要戒指的,宋清驹做教师,若是她只一人供养许长生,那定是每一月都月光。她能攒下什么钱?这新郎官,还是要许青生来做的。
她道:“阿清,戒指呢?是不是并未准备?我便晓得这场戏新郎官要我做才——”
可却这时,女人的嗓骤然止了。
为何?是宋清驹打开了她那长久并未打开的盒子。
那盒子并非甚么宝贵物什,内里更是满当当皆是乱尘,弥漫。
她拍散,便由其中取出几样东西。
一只脏透了的猴子遭出来。许青生险些要哭,是她的琦琦。
盒子其内东西少了一件。
女人又抬手,拿出一页纸张展开。
许青生眼角也红透。
这是那本许青生也不晓得去何方的割让书。
盒子内物什又少了一件。
又拿,是那张许青生赤身裸体的照片,分外秀美,是宋清驹留作纪念的。
此时盒子内只剩一件物什了。
是甚么?
——一枚戒指。
宋清驹将盒子放回去,放至许青生脚下,而后也登上由桌子搭起的台。
她太过高挑,险些也遭顶了头。
余下,她半半跪,是极其缓的。
跪,跪,跪。猫咪的尊严也丢弃,单膝跪下去。
女人那般倾城眼眉,似乎携满温柔的蚕丝,分分寸寸地裹缚着许青生。
许青生已然不晓得要说什么话,腿都打着颤,颤颤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