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护在了沈悦微前面。
“你是谁!要做什么!”
楚景承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他目光空洞,麻木地扫过沈悦微苍白的脸,讥讽道,“是时候解释给我听了吧?是旧情复燃,还是藕断丝连?”
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存在一道致命的裂痕,即使短暂合好也无法彻底修补这道裂痕,就像腐朽的木桥禁不住风吹雨打会折断一样,沈悦微和谢逸晨的这次见面,便是彻底击垮他内心最后一道防线的元凶。
沈悦微的身子没由来一颤,因为说谎而内疚之余,心里更多的是失落,她以为得到了男人的信任,不曾想楚景承从头到尾都没有信任过她。
“做楚氏集团的太太不好吗?还是你觉得谢太太这个称呼更合你心意?”男人丝毫没有发现沈悦微脸上的不自然,毫不遗余力地讽刺挖苦她,“还是我说错了,你的心意早在四年前便让我看得清清楚楚?”
沈悦微的脸色又白一分,但她心里憋着一口气,死活就是不肯张口吐露真相,银牙咬得紧紧的。
“你就是楚景承吧?我看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悦微姐……”
“谢逸晨,闭嘴!”沈悦微冷声呵斥他。
谢逸晨年幼,无论从哪方面都不及楚景承,两人目光相接时,一个愤怒得直冒火花,另一个却是平静中暗藏波涛汹涌,很快,楚景承沉冷的目光便盯得谢逸晨心里发怵,后背也出了一层冷汗。
楚景承看着沈悦微躲在谢逸晨身后,于是眉头一挑,嘲讽说,“怎么,打算今晚之后就留在这里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沈悦微恼怒至极,粗着嗓子顶撞他,“楚景承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男人突然扯动嘴角笑了,可那笑并不由心,反而有几分凄凉,“那样最好!我告诉你,你休想嫁给别的男人,就算我把你赶出家门,你也是我楚景承的妻子!”
他的霸道让人又爱又恨,他从没因为谁这样癫狂过,除了沈悦微,他的忍耐、偏执、猜忌、占有欲,全都给了这样一个女人,所以他无法接受沈悦微会离他而去的事实。
偌大的别墅里一时安静得可怕,连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见,所有人屏住呼吸等着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而就在这时,谢逸晨的一声怒吼打破了这死一样的寂静。
“你们两个非要这样互相折磨吗!”
“谢逸……”
“你闭嘴,让我说下去!”
沈悦微想要阻拦,却被他猛地一推跌到沙发上,谢逸晨气得满脸通红,毫不畏惧地迎上了楚景承的目光,“楚景承,你根本不知道悦微姐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你以为她和我爸是真心相爱才结婚的?”
“要不是你妈逼着她签那份荒唐的合同,悦微姐也不会因为走投无路想和我爸结婚!你以为他们有感情吗?不过是因为遇上麻烦各取所需而已!”
从别人口中说出这些事,就像是一层层揭开沈悦微羞耻的伤疤一样,可她又阻止不了谢逸晨,于是背过身子不肯面对他们,拳头攥的死劲,连指甲深深嵌进rou里也不觉得疼。
时光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四年前。
七点多的时候,街上已经清净许多,夜幕四合,远处闪烁着光影璀璨的霓虹,那时候的沈悦微刚刚在婚纱店试完婚纱,匆匆赶来赴约。
下月就是她和楚景承的订婚典礼了,恰逢她正式进沈氏集团任职,可以算是双喜临门,所以来的路上她始终兴致高涨,即使要与并不讨喜的宋芳兰见面,也没表现出半分失落或不快。
在侍者的引路下她来到桌前,宋芳兰放下杯子不咸不淡地瞟了她一眼,示意她坐下,“来了?”
沈悦微点点头,“您找我有事吗?”
听她因为喜悦而高扬的音调,还有笑容洋溢的脸,宋芳兰简直厌恶至极,于是狠狠皱紧了眉头。
而沈悦微对这一切还丝毫不知,翻开菜单一页页阅览,“这间店的通心粉味道不错,您也要来一份吗?”
宋芳兰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推到沈悦微面前,“先别忙着点菜,看看这份合同吧。”
沈悦微听得疑惑,把菜单交还给侍者后翻开了那份文件,紧接着里面的内容让她猝然一愣,脸上的微笑也僵在那里。
这微妙的变化被宋芳兰捕捉在眼里,她心中甚是畅快得意,于是淡淡一笑解释说,“你签了这份财产公证协议书,我才肯点头让你迈进我们楚家的大门,怎么样,你签还是不签?”
A4纸上印着一条又一条复杂繁琐的条款,但沈悦微大致扫了一眼过去能看懂大意是什么,签下这份文件之后,她便和楚家的产业没什么关系了,哪怕以后和楚景承结婚,又或是离婚,她也不能拿走楚家的一分一毫。
“您让我签这份文件,不是太欺负人了吗?”
“我只是防着某些人居心不轨,欺骗我儿子的感情也就罢了,若是她胃口大到整个楚氏集团都想吞下去,我也得早作准备不是?”
“您至今还不肯相信我和楚景承是真心相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