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一样,又仔仔细细翻了好几遍,仍然没有找到,于是她发了个微信给谢逸晨,问东西究竟去哪了。
虽说谢逸晨故作老成,可说到底还是个孩子,他看完沈悦微的消息,一拍额头才想起来那份东西被他落在谢家老家了。
原来是来L市的前一天他才想起收拾客房,当时看见这份文件光顾着震惊了,又气又恼之余,竟然没把它装进袋子里一并带来。
他反应过来之后对沈悦微连连道歉,因为他下一次回谢家要等暑假了,恐怕那份东西得几个月之后才送到沈悦微手里。
沈悦微叹了口气,不过也没什么责备他的意思,只是愈发想把这份文件毁了而已,就像她和怯懦黑暗的过去做个告别,那些曾经带给她苦难的人和事,她想一并忘记。
“如果我出差路过N市,可以顺路去拿那份文件吗?”沈悦微这样问他。
“当然可以,我和我爸打个招呼,你去的时候直接联系他就好,他就住在那边。”谢逸晨很快回复她,过了一阵,紧跟着又发来一句,“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沈悦微想了想,谢彦诚的电话号码她还没删,于是回复了谢逸晨。
楚nainai八十大寿临近,但她自己的意思是不想大Cao大办,加之近来身体不济,最后决定只请些亲戚们小聚,但大家都知道,礼物是不能省的。
楚密秋有几名兄弟,家中分出旁系不少,但nainai在第三辈中独宠楚景承一人,从与楚密秋夫妇同住就能看出来,几乎是他一家独大的情况,再加上楚氏集团无可撼动的地位,楚景承送出手的礼物万万不能马虎。
也真是因为这样,楚景承才挑了个周末带沈悦微去Jing挑细选。
选礼物是女人在行的事情,宋芳兰便义不容辞地跟来了,因为昨天的不愉快,她一路上始终没什么好脸色给沈悦微看,休息的时间也总是明里暗里挖苦讽刺她,让沈悦微有些头大。
其实楚景承心中已经略有想法了,所以他们一路上只逛玉器店,在朋友的推荐下,楚景承打算为nainai定制一副白玉首饰,一来nainai喜好玉器,二来吊坠寓意好,镯子又养人,怎么想也是挑不出毛病的礼物,沈悦微也很赞同。
不过宋芳兰就不太开心了,要知道楚景承现在是什么身份?他放下繁忙的工作,跑出来亲自办挑选寿礼这种低级的事情,简直是大材小用!
况且,这东西少说上百万,那老婆子戴得起吗?
偏爱与针对
偏爱与针对
几人进了一间装修朴素的玉器店,别看它门面小,挤在招牌华丽的西餐店和洗衣店中间,看上去就像是地摊货一样,但沈悦微认识这里的老板。
曾经她陪陈沐恩跑剧组时有缘结识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老先生年轻时在L市博物馆做玉器组组长,退休后被剧组返聘来做艺术指导,而他闲暇时的另一个爱好,就是经营玉器店。
宋芳兰迈进门槛后毫不忌讳地说,“这地方破破烂烂的,就是卖假货的吧?”
坐在柜台后面的老人瞥了她一眼,悠悠道,“我看您这一身金光靓丽的,也未必都是真货吧?”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此时楚景承的注意力已经被墙壁格子上的一尊尊玉器摆件所吸引,这些玉器无一不是做工Jing良,草草一眼扫过去那玉在阳光下泛着莹莹润光,惟妙惟肖的雕刻让这些东西好像有了灵气一样,可谓是绝妙的作品。
店主一抬头看到了沈悦微,脸色一下子缓和不少,“是你啊,女娃娃。”
沈悦微淡淡一笑,“老师,我是来和您讨两件玉器给nainai做寿礼的。”
像这位前辈的作品一般都要说“讨”而不是买,用钱来衡量这些作品的价值无疑是打他们的脸,沈悦微很懂这些搞艺术的人心思,也很会说话讨他们欢心,两人一来二去就聊在一起了。
宋芳兰却在一旁气得直咬牙,她就是看不得沈悦微那丫头八面玲珑的样子!
看了一圈,楚景承觉得这些作品的神韵似乎和一位故人有些像,于是问店主,“不知您可认识郭缪老先生?”
店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郭缪是L市博物馆前任馆长,当代有名的雕刻家,提起他的名字行业里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先生可与郭师兄有什么渊源?说起这玉器与雕刻,我可还不及郭师兄的十分之一,实在是惭愧,只可惜郭师兄已过世……”
“倒也没什么渊源,学生曾受郭老师指点一二,受益匪浅。”
当年楚景承在选择学校的时候,有几位国内知名老师向他抛出过橄榄枝,前几位都与他的方向不符,被他婉言谢绝了。轮到郭缪,这人脾气孤傲,名声又响彻一时,楚景承不能直接驳了他的面子,于是与他学了几月历史,后来才表明心意。
不过,这段故事连沈悦微也不知道。
沈悦微轻轻拽了拽他袖口,小声问,“你什么时候学过雕刻了?”
“一直都会,等以后不管公司了,在家给你做小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