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这人是谁,直到他自报家门,沈悦微一下子愣住了。
“好久不见,你过得怎么样?出来喝杯茶吧,我在兴泰路327号等你,派去接你的车已经在路上了。”
跟在谢彦诚身边三年,沈悦微没学会别的,唯独养生技能学得特别好,谢彦诚这人衣食住行都极其讲究,即使只是简单地喝一杯茶,也要找最正统的中式茶餐厅,只喝当月采的新鲜尖叶。即使那茶叶一两贵的要死也只泡三次,前两次还不喝,看得沈悦微只觉得心在滴血。
有钱人的世界,她真是至今都不能理解。
看见谢彦诚要把茶叶倒掉,她终于拦住了男人,“先别扔,还能喝啊。”
谢彦诚愣了愣,突然笑了,“你从前可不会这样对我说话。”
“从前……”从前她寄人篱下,毕竟是有求于谢彦诚,在行事上自然要收敛一些。
沈悦微白皙的脸颊上不自觉染上两抹红晕,在阳光下就像是淋了草莓糖浆一样诱人,谢彦诚越看越觉得可爱极了,“看来你过得不错,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很开心吧?”
沈悦微想了想,才知道他在说楚景承,于是有些害羞地点了点头,干脆把脸埋进了茶杯里。
“那时候我还以为你就是个死板的人,明明二十多岁却把日子过得像八十多岁一样,每天作息规律,饮食清淡,连大声讲话都不会做,身上没有半点年轻人的气息。”谢彦诚盯着她浅色的发旋儿出了神,开始一点点回忆从前的事情。
“不过现在你变了很多,本来就是这样开朗的年轻人吗?因为和我这个老头子在一起,才过得这么沉闷?”
虽然沈悦微不想承认,但确实是这样,嫁给了一个和她爸爸同辈的男人,心理上总归是有些难以接受的,于是逼迫自己的言行变得成熟稳重一点,站在男人身边才能不显幼稚。
“你看起不开心吗?因为和我这个前夫见面?”谢彦诚笑着打趣,却让沈悦微眉头皱得更紧了。
面前的男人对于她来说是亦师亦友的存在,三年来谢彦诚教会了她不少待人处事的道理,甚至她驾驭工作的能力也有一半是从谢彦诚那里偷师学来的。虽然这样的关系是用一纸假结婚证换来的,但她并不认为是谁亏欠了谁,他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不是之前约定过,那段关系结束了,就再也不提它的吗?”
谢彦诚猝然一愣,而后自嘲地笑了笑,干涩地辩解说:“大约是我老了,忘记了。”
沈悦微笑着摇头,毒舌道:“这样可不行,多吃点钙片吧大叔。”
谢彦诚突然笑了,摇摇头说,“我从前不知道,你竟然是这么有趣的一个人。”
“我从前也以为你讨厌我,没想到现在主动约我喝茶聊天。”
两人面对面坐着,边品茶边聊天,气氛融洽。就这样时间过得很快,沈悦微把自己截然不同的一面展示给了谢彦诚,而谢彦诚同样让沈悦微认识了一个真实的自己。
他真的博古通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就像一个会行走的百科全书,无论沈悦微聊起什么都能从容作答,只不过对时下年轻人的话题就有些跟不上了。
从谢彦诚的身上,沈悦微依稀看见了楚景承的影子,他们两个就好像是成功人士的两个缩影,在外貌、阅历、手腕上几乎难分伯仲,沈悦微想了很久他们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一个肯陪她通宵追明星的演唱会,一个只会在她身后唠叨早睡、养生。
“大叔,聊聊你吧,你最近怎么样啊?”
谢彦诚顿了顿, 放下茶杯饶有兴味地看着她,“你指什么?工作,事业,赚钱?”
沈悦微坏笑着说:“我问有没有再婚。”
她至今还记得那时候嫁入谢家可是要顶着多大的压力,谢彦诚一表人才,优秀又多金,尤其是到了五十岁这样一个必须成家的年纪,多少女人如狼似虎地盯着他。
而且她好像记得,谢彦诚说自己有喜欢的女人了,还没追到吗?
她想了想,同情似的伸手拍了拍谢彦诚的肩膀,“别灰心,追女人要有耐心,你这么优秀,追到她是迟早的事。”
两人就坐在窗边,在一条街相隔的马路对面,有一只相机把这一幕清清楚楚地拍了下来,照片很快传到了何遇的手里。
说来也是凑巧,何遇还是坐不住了,但他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对楚景承下手,于是派人跟踪了沈悦微,想从她身上找找可以利用的把柄。没想到这跟踪的助理刚刚派出去几个小时就给他带来这么大一个惊喜,拿到照片的时候何遇简直笑得合不拢嘴。
这男人是谁?
谢彦诚啊!沈悦微的前夫!楚景承的眼中钉,rou中刺!
“是这样吗?”谢彦诚不知在想什么,忽然一挑眉问沈悦微。
沈悦微笃定地点点头,小手握成拳头在桌上轻敲了几下,“现在流行你这种帅气大叔的,只要有耐心,相信一定能追到那位阿……那位姐姐。”
沈悦微想叫阿姨的,但是又觉得这样叫有些失礼,于是匆匆